不渡关

"我必须立刻回雁门关。"虞靖决然道，"西戎若真有大周朝中的内应，边关危矣。"

耶律尧沉默片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等等。"他拉着她走到一旁，压低声音，"你就这么走了？"

虞靖不解："事关重大，耽搁不得。"

"我知道，但..."耶律尧的眼中闪过一丝虞靖读不懂的情绪，"我们还没拿到证据，仅凭你的一面之词，你的朝廷会相信吗？"

虞靖语塞。他说得对，大周朝廷向来多疑，没有确凿证据，她的警告很可能被当成妄言。

"那你说怎么办？"

"再给我三天。"耶律尧坚定地说，"我和云儿潜回王庭，设法拿到耶律宏与西戎的密信。你回雁门关提前布防，然后我们在黑水河畔会合。"

虞靖犹豫了。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回雁门关，但内心深处，她不愿就这样与耶律尧分别。

"太危险了。"她最终说，"耶律宏现在肯定加强了王庭的戒备。"

"云儿在王庭有人脉。"耶律尧看向阿史那云，"而且没人比我更熟悉王庭的密道。"

虞靖知道无法说服他。这个男人的固执与她如出一辙。"好吧。三天后，黑水河畔。若你不来..."

"我会来的。"耶律尧突然靠近，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保重，虞靖。"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虞靖心跳加速。她匆忙后退一步，点头致意，然后转身走向早已备好的马匹。

骑出很远后，她忍不住回头望去。耶律尧仍站在原地目送她，月光下的身影孤独而坚定。阿史那云站在他身旁，两人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牵在一起。

虞靖转回头，挥鞭加速。夜风扑面而来，带走她眼角不知何时涌出的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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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靖策马狂奔，雁门关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两天两夜的疾驰让她浑身酸痛，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但她不敢有丝毫耽搁。

关前的哨兵认出了她，连忙打开侧门。虞靖刚踏入关内，就感到气氛不对——守卫比平时多了一倍，而且都是生面孔。

"将军！"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虞靖转头，看见亲卫赵武匆匆跑来，脸上带着不寻常的焦虑。

"出什么事了？"虞靖压低声音问。

赵武四下看了看，凑近她耳边："朝廷派了特使，三天前就到了。韩副将被软禁在自己营帐里，说是要等您回来一并问话。"

虞靖心头一紧："什么罪名？"

"通敌叛国。"

这四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砸在虞靖胸口。十年前，她父亲就是被同样的罪名害死的。历史正在重演。

"特使在哪？"

"总兵府。他带了五十名禁卫，已经接管了关防。"

虞靖冷笑一声："好大的胆子。"她整了整衣甲，"我去会会这位特使大人。"

总兵府外站着六名全副武装的禁卫，看到虞靖走近，立刻横戟阻拦："特使大人有令，虞靖一到，即刻押解进京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