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光芒散去,禁地内只剩下跪倒在地的沈星河,和一枚彻底失去光泽的流萤珠。
禁地外,合欢宗弟子们惊呼起来。夜空中,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大星雨正在落下,蓝色光点覆盖了整个山脉,美得令人心碎。
柳如烟站在观星台上,望着这异常星雨,轻声叹道:"傻孩子,最后一丝残魂也耗尽了吗......"
而在星雨最密集处,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对着禁地方向,轻轻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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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雨停歇后的第七天,沈星河仍跪在合欢宗禁地。雨水浸透了他的白衣,黑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手中紧握着那枚已经黯淡无光的流萤珠。
"沈师兄,求您吃点东西吧。"合欢宗的小弟子捧着食盒,怯生生地站在三丈外。自从那夜星雨之后,无人敢靠近这个仿佛失去灵魂的剑修。
沈星河没有回应。他的目光穿过雨幕,落在禁地中央的石台上——那里曾经供奉着星辉扇,如今空空如也。
"让他静一静吧。"柳如烟撑着伞走来,挥手让小弟子退下。她走到沈星河身旁,将伞倾斜遮住他头顶,"流萤最后的心愿,是希望你好好活着。"
沈星河的眼珠缓缓转动,干裂的嘴唇轻启:"她......真的彻底消失了吗?"
柳如烟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一盏小巧的琉璃灯:"这是魂灯,每个合欢宗长老入门时都会点燃一盏。灯在人在,灯灭......"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然明了。
沈星河盯着那盏熄灭的灯,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伸手想要触碰,又在即将接触时缩回,仿佛那灯盏烫手。
"她临走前,把毕生所悟的星雨阵法要诀留在了宗门典籍阁。"柳如烟轻声道,"她说......若有天赋合适的弟子,希望我能代为传授。"
雨声中,沈星河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哽咽。这就是他的流萤,即使魂飞魄散,仍惦记着宗门传承。
"我能......看看那些典籍吗?"他终于抬起头,眼中有一丝微弱的光亮。
柳如烟点点头:"跟我来。"
合欢宗典籍阁顶层,这里收藏着历代长老的修炼心得。曲流萤的专柜上贴着"星雨"二字,笔迹清秀灵动。
沈星河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卷竹简,展开后呼吸一滞——开篇便是"赠星河"三个字。原来这不是修炼笔记,而是一封未曾送出的长信。
"星河,若你读到这些文字,想必我已不在人世。莫要悲伤,修真之路本就充满变数......"
沈星河的手指轻抚过每一个字迹,仿佛能透过竹简感受到她书写时的温度。信中,曲流萤详细记录了星雨合欢阵的每一个变化,包括那些她从未在人前展示的秘术。
"......最后这个变化我命名为'星河永照',需以心头血为引,可短暂召唤星辰投影。可惜我灵力不足,始终未能成功。你若得闲,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