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严浩翔刚起床,便看到客厅里四个人正对着镜子整理西装,甚至互相帮忙系领带。
他靠在门框上,语塞了好几秒,才缓缓开口:“去走秀?”
何奕辰对镜拨弄着头发,透过镜面看他:“你忘了?今天去贺峻霖剧组探班啊!兄弟给你也备了一套西装,够意思吧。”
严浩翔薄唇轻启,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嘴,转身回房,随手抓了件冲锋衣套上。
十分钟后,他再次打开门,发现那群人还在擦皮鞋、打领带,甚至有人开始研究袖扣搭配。
他默了默,淡淡地丢下一句:“我先走了。”
可惜,客厅里没人搭理他。
——
严浩翔到剧组时,贺峻霖正和男主对戏,他没有上前打扰,远远地站在阴凉处。
贺峻霖一眼就看见了他,朝不远处的一张折叠椅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过去坐。
“严浩翔是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贺峻霖的经纪人,“先去那边等会儿吧。”
“多谢,不用,我在这儿就行。”
眼前的剧组场景让他不难猜出这是一部民国戏,剧组人员很快布置好场景,演员各就各位。
他站在原地,目光落在贺峻霖身上——
镜头前,贺峻霖单手捏住对手演员的下巴,迫使那人抬头。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仿佛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那人偏头躲开,贺峻霖轻嗤一声,眼底满是轻蔑。
他从腿环中抽出枪支,抵在那人的胸口,声音低沉危险:“我的好哥哥,你以前不是说最喜欢我吗?”
“为什么要躲我?”
语气骤然加重,连带着枪口都陷进了对方的夹克。
男人嘴角挂着血,依旧不肯屈服,目光凌厉:“开枪。”
贺峻霖挑眉,手中的枪轻拍他的脸,冷笑:“在我玩够之前,你不许死。”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出门,那人挣扎着大喊:“收手吧!看看有多少无辜的生命死在你手里了!”
导演的声音响起:“好,卡!这条过。”
严浩翔直到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握成了拳,骨节泛白。
他轻轻松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贺峻霖快步向他跑来,身上还穿着戏服,梳起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更加利落。
“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何奕辰他们呢?”
严浩翔瞥了眼远处,语气微顿:“他们……等会儿就知道了。”
刚刚那场戏的画面仍在他脑海中回放。贺峻霖化着戏妆,妆容冷艳,哪怕只是站在那里,都让人移不开视线。
“我脸上有什么?”贺峻霖见他盯着自己,歪头问。
“要喝冰美式吗?还有糖葫芦。”严浩翔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好啊,我请你。”
“不用,已经点了。”他朝不远处的长桌抬了抬下巴,桌上摆满了饮品。
贺峻霖怔了一下,诧异道:“你买了这么多?!”
“嗯。空手来也不合适。”
贺峻霖笑着摇头,将饮品分给工作人员,然后坐到严浩翔身旁的遮阳伞下休息。
刚喝第一口,他就被呛得直咳嗽。
原因无他——何奕辰他们终于姗姗来迟,个个西装革履,气势汹汹,像是黑帮大佬出巡,甚至自带BGM,还是粤语歌。
他们缓步走到贺峻霖面前,何奕辰忽然从身后抽出一束花,郑重地递给他。
贺峻霖被呛出眼泪,止不住地笑:“你们……太有趣了哈哈哈哈!”
严浩翔仍然淡定地坐在那里,目光扫过何奕辰,嗤笑道:“很蠢。”
“贺峻霖,你今天还有戏吗?”何奕辰问。
“有,等他们那场拍完,还有一场我的。”
正聊着,总制片人突然过来了,导演随口道:“刚好,我们明天有一场戏需要三位穿西装的男士,没有台词,拍个背影就行。你们身型不错,考虑客串一下?”
四人当即一拍即合,郑重地与导演握手,拿到剧本后连贺峻霖的戏都不等,便兴冲冲地离开,显然是去研究造型了。
等他们走远,遮阳伞下再次只剩下严浩翔和贺峻霖。
“明天我戏份杀青,你还来吗?”
“嗯,陪何奕辰他们。”
严浩翔坐在那里,看着贺峻霖起身去换衣服,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更衣室的方向。
他在等他。
从到剧组开始,他几乎没碰过手机,安静地听他讲话,偶尔会露出浅淡的笑意。
哪怕贺峻霖去拍戏,他也没有离开,就这么坐在原处,目光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
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甚至……带着某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专注。
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露出深邃的眉眼。
与平日不同的是,那双平静如井的眸子里,映着点点星光。
那是贺峻霖的倒影。
- ——
喜欢貌似不需要理由,在每一次接触的瞬间里,他都在心动。
这一刻,贺峻霖突然很想和严浩翔有个未来。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
“老天保佑,让他也喜欢我吧。”
说完,他朝着那个坐在阳光下的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