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的时候,一缕银丝在灯光下更显透亮,他还没来得及害羞,就迎来了下一轮进攻。
恍惚间,他被抱起,放在实木桌上。
严浩翔站在旁边,手撑着桌面,将他困在方寸之地。
原本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彻底失去造型,黑发如墨,他却无暇顾及,只是紧紧攥住他的衣服,直至偏硬的冲锋衣上都留下了褶皱。
不知过了多久,连月光都已转移了位置,严浩翔才放开他。
他神色迷离,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助地叫着他的名字。
“严浩翔……”
但这声音对于严浩翔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嗯,我在。”他的唇再次覆下。
直到他受不了了,手无力地推着,严浩翔才稍稍退开。
他红唇微肿,眼眶湿漉漉的,带着一丝狼狈,竟显出几分无辜。
“疼不疼?”指腹轻蹭着唇角。
严浩翔的眸色比平时要深许多,贺峻霖甚至不敢直视,只能轻轻摇头,“不疼,我们去吃饭吧。”
原来,严浩翔接吻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很欲。贺峻霖脸上的绯红蔓延至耳根。
他撑着桌面跳下来,可还是高估了自己,脚刚落地,腿便有些发软。
好在严浩翔及时扶住了他,却因为这个动作,手背不小心碰到了那处炽热。
他心里一紧,“严浩翔,你……”
“没事,别管它,别害怕。”
“哦。”虽然知道是正常现象,可他还是忍不住害羞,甚至有些恍惚——冷冰山就这么被他拿下了?
“缓过来了吗?”严浩翔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
“可能还要一会儿。”贺峻霖老实回答。
“好。”
两人静静相拥,月光柔和地洒落,空气中弥漫着尚未散去的情愫。
半晌,贺峻霖抬头,“我们去吃饭吧。”
严浩翔牵着他下楼,“菜都烧好了,还差一个鸡翅,你先吃,我去弄。”
“你现在去哪……”他话说到一半,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渐渐变小,最后干脆把脑袋埋进碗里,“我知道了,你去吧。”
严浩翔失笑,伸手帮他捋了捋稍微凌乱的头发,“嗯。”
五分钟后,严浩翔回来,座位上已经没有了贺峻霖的身影。
厨房里传来油锅受热的“滋滋”声,他走进去,正好看到贺峻霖把鸡翅放入锅中。
看到他来了,贺峻霖微微惊讶,“你这么快……”话刚出口,他便意识到不太对劲,赶紧闭嘴。
严浩翔嗤笑一声,刻意学着他的语气,“有些话不能乱说,男朋友。”
他带着冷冽的气息靠近,贺峻霖才反应过来,“你洗冷水澡了?”
“不然你以为呢?”
看着他还在滴水的发丝,贺峻霖推着他出了厨房,“你去吹头发吧,这点小事我能搞定。”
等严浩翔吹完头发回来,他刚把可乐鸡翅做完,剩下的红烧鸡翅则被严浩翔接手。
吃饭时,贺峻霖看着他举止儒雅的模样,忽然想起什么,“严浩翔,你那个香薰到底在哪里买的?我用完了,但上面根本没有品牌标志。”
“待会儿吃完饭带你去。”他笑而不语。
饭后,他收拾碗筷放进洗碗机,然后带着贺峻霖乘电梯上了四楼。
“那个香薰是我妈自己做的,所以没有logo。如果你喜欢,家里还有现成的,或者我可以亲手给你做一个。”
他摘下墙上悬挂的钥匙,钥匙的形状很特别,像是童话故事里通往秘密花园的密匙。
推门而入,满墙的玻璃容器映入眼帘,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香气,像是冬雪初融的气息。
“我妈喜欢研究这些,所以家里有制香室。”
“好棒!”贺峻霖抬手碰了碰悬挂的风铃,蓝宝石色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时间还早,我们一起做一个香薰吧?”
“好啊。”贺峻霖思索了一会儿,把视线转向他,“做个蓝白渐变的冰山香薰怎么样?味道就还是原来的吧。”
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嘴角微扬,“好。”
贺峻霖内心雀跃,开玩笑道:“冰山融化,严教被我引诱了哦。”
送贺峻霖回到家时,已是深夜。
“你住哪?”他现在回家,估计要凌晨了。
“我家还有客房。”
“我在旁边的酒店凑合一晚。”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贺峻霖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害羞,悄悄把视线移开。
严浩翔轻笑,“下次吧。”起码现在,还不合适。
看到他的表情微微垮下去,严浩翔忽然俯身,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唇,“还有点肿,疼不疼?”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提,熟悉的酥麻感又一次蔓延全身。
“还好吧。”贺峻霖含糊地回答。
“好,那晚安吻。”
原本按在唇上的手移至脑后,他克制着,轻轻吻了两下。
正要退开之际,衣襟忽然被人捏住,贺峻霖踮起脚,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即将消散的吻。
舌尖胡乱地扫过几下,严浩翔正要夺回主导权,他却突然松开了。
“这才是晚安吻。”他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唇。
严浩翔喉结微动,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最终低声笑道:“知道了,五线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