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的温柔

凌晨时分，C市被乌云密布笼罩，暗沉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

忽然一道闪电撕裂夜幕，雷声轰鸣，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

原本在熟睡中的贺峻霖被惊醒。

他睁开眼，看着漆黑空荡的房间，不免升起一股莫名的害怕。

正想出声呼唤，大厅的灯便亮了。

严浩翔推门而入。

贺峻霖头发有些凌乱，像只受了惊的小兽，严浩翔径直走到床边。

“吓到了？”

严浩翔快步来到他身边。

“你都不在。”

贺峻霖带着点抱怨，拽着他示意躺回床上。

严浩翔将他揽进怀里，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现在没事了，睡吧。”

说着，他打开了床头的小台灯，留下一抹温柔的光。

这一觉，贺峻霖却睡得并不安稳。

他害怕严浩翔会趁他熟睡后再次离开。

贺峻霖睁着眼，看着严浩翔安静的睡颜，心中生出一丝坏心思。

原本搭在他腰间的手悄悄挪动，撩开了他的睡衣一摆探了进去。

男人肌肤滚烫紧实，肌肉线条清晰。

贺峻霖屈起指节，指甲轻轻刮过他的腹肌。

贺峻霖知道，自己掀起睡衣那一刻，严浩翔就已经醒了。

可严浩翔却装作沉睡，长睫微颤，呼吸依然均匀。

贺峻霖不甘心，他就不信眼前这人无欲无求。

手指逆着方向游走，指尖刚滑入衣物，就被一只大掌扣住。

严浩翔没有睁眼，但声音低沉有力：“再动，我就走了。”

贺峻霖嘟着嘴，将手抽回来，委屈地缩到自己身前。

“我不碰了……你不要走。”

贺峻霖越想越委屈，索性转身背对着他。

严浩翔自然感知到了他的情绪变化，轻轻往前靠，贴着他的后背。

两人只隔着薄薄的睡衣，他的体温源源不断传递过来。

“严浩翔，你根本就不喜——唔。”

话没说完，就被突然压倒在床。

透过昏暗的光，他捕捉到男人眸底一闪而逝的猩红。

他的双手被按住高举过头顶，鼻息交缠。

“贺峻霖……”

他嗓音低哑，带着克制的暗涌，“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贺峻霖气息凌乱，微笑着反问：“我人都在这里了，你想怎么办？”

严浩翔学着他刚刚撩拨自己的模样，在他身上慢慢点燃火种。

贺峻霖控制不住地溢出几声低低的喘息，羞得想躲，却被更牢地禁锢。

他极力克制着，可下一秒却被严浩翔捏住下巴，强势地迫使他抬头。

“叫出来。”

严浩翔低哑的声音，如命令般穿透耳膜。

修长的手指缓慢侵入边界，贺峻霖害怕得往上缩，他也顺势追上。

“害怕吗？”

他贴着耳边问。

贺峻霖眼圈微红，打着哭腔，“你抱抱我……抱抱我就不害怕了……”

本以为这句软话能换来怜惜，结果像被冷水兜头泼下。

他瞬间清醒，心脏隐隐作痛。

严浩翔松开了他的手，指节上留下了微微泛红的印痕。

他的无名指沾着一层晶莹，目光闪了闪，这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男孩轻微的啜泣，他听得清清楚楚，却没有停下动作。

只是安静地擦干净手上的泪水，把他重新揽进怀里。

“今天……先到这里吧。”

严浩翔说得轻，却让人无法抗拒。

“还疼吗？不疼我抱你去洗澡。”

“好……”

严浩翔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身子，帮他换上一套干净的睡衣。

哄着他睡着后，严浩翔轻手轻脚起身，拉开抽屉，拿出一根搁置已久的烟。

和贺峻霖在一起后，他几乎没有再碰过烟。

可今晚，他需要一点别的东西来平复情绪。

站在阳台，雨后的空气潮湿而冰冷。

他吐出一圈烟雾，很快便在风中消散。

男孩入睡前的最后一句话，像魔咒一样在耳边回响——

——“严浩翔，你好温柔。”

“温柔……”

他轻声重复着，嘴角露出几不可察的自嘲。

没人曾这样形容过他。

克制，隐忍，压抑，在爱他的人面前，他才有了这样的温柔。

他的父母给予了他出众的外表和让人称道的教养。

可当贺峻霖带着纯粹的喜欢闯入他世界时，他所有伪装的理性都一寸寸崩塌。

在这样夜深雨重的时刻，他几乎快要疯了。

只剩下烟蒂烧成一抹猩红，在无边黑暗里微弱地亮着。

严浩翔转身，看向屋内。

男孩沉睡在床上，毫无防备。

伸手，就能触到。

真正温柔的人，其实是他才对。

良久，严浩翔悄悄进屋，替贺峻霖盖好踹乱的被子，然后只身回到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