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摇摇头，楼上卿穿过小门，刚回亭子，就看见一脸焦急的宿蓉迎上来:“我的长小姐，您可是回来了。奴婢来这儿没见着您，还以为……”
“左不过是在府里，有什么可怕的？”楼上卿摆摆手，拒绝了宿蓉想扶她的动作，又不是残了，天天扶着，怪怪的，“咦？你不是去拿茶水了么？”
“额……”宿蓉一脸囧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奴婢在半路遇到了莲蓉，聊了几句。老祖宗叫各家院子的主子都过去呢，让裁缝量量尺寸，赶集缝制新衣，说是东方少爷回来了，东方老夫人差人来请吃饭。”
“不就是个少爷回来了吗？还要请人吃饭？”听到说老祖宗叫人过去，楼上卿想继续闲逛的心思也没有了。
宿蓉跟在她身后解释说:“老祖宗与东方老夫人是手帕之交，再加上大夫人又是东方家的姑奶奶，多有来往，两家情意自然深厚。东方少爷，名为东方宇，不但生得气宇轩昂，还是个经商的天才呢，因为他常年在外忙碌，回家时间少之又少，所以每次他一回来，东方府必然宴请亲朋。”
“然后？”楼上卿不以为然，“宴会是今天晚上？”
“长小姐，您才刚回府，东方家是肯定得去的，别的不说，东方老夫人您就必须得见。”宿蓉见她这样的态度，就知道长小姐肯定不想去，但是若想在府里站稳脚跟，多争取一些好评又没有坏处，“晚宴在明天，说是等东方少爷休整一下。”
楼上卿敷衍地点点头:“知道了。”
宿蓉却是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她继续说道:“东方老夫人的意见，老祖宗多半都会认同。长小姐若是取得老夫人的好评，对日后小姐的生活甚至是亲事都会有好处。”小姐才回府，又长在那样的环境，根本就不知道，高门大户里，站稳脚跟有多重要。当然，最后两句，宿蓉没有直白的说出来。
楼上卿听到这里，停下脚步，眉头一蹙:“亲事？”
宿蓉重重地点头:“是的，亲事。”
楼上卿低眉思索，宿蓉继续说道:“长小姐有所不知，大房里其实是有个庶女的。”
楼上卿惊讶地一挑眉，她回府已经快一个月，对府里各院都只了解的三五六分，但独独对大房记忆深刻。传言大老爷和大夫人伉俪情深，大老爷曾立下非卿不娶的壮丽豪言，成亲二十年也未纳小妾，而且大房确实是几个院子里唯一没有小妾的。楼上卿还以为……看来，这里面有事儿啊。想到这儿，楼上卿觉得很感兴趣:“继续说。”
宿蓉继续说道:“大夫人嫁入府中三年，肚子也不见动静。某一日，大老爷在街上撞到了一貌美女子……就纳了做小妾……”宿蓉说道这儿，顿了一下，“不久，她就怀孕了，生下了个女儿，比大小姐早两年。”
“我在府里从未听过这个人的存在。”
“那是当然。”宿蓉像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了丝丝嫌恶的表情，“就她进府那两年，大老爷一次都没去过大夫人的房里。刚生完孩子，她脚跟都没站稳，就去大夫人面前蹦哒，惹了老祖宗生厌，直接杖毙了。至于那个孩子，没了亲娘，被奶娘养大，养成了畏畏缩缩的样子，又不讨人喜欢。某日，在街上撞到一个男人，没几天就情根深种，竟然闹着要嫁给别人，而且还私自搬走了。”
听到这些，楼上卿笑出了声:“还不错啊。”继承了亲爹亲娘的的相遇方式，没准又可以成为一段“佳话”。
宿蓉无奈地叹了口气，颇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个男人已经有五十多岁了！”
楼上卿一惊，我的天啦！这是要上演一树梨花压海棠啊，不过:“这跟我站稳脚跟有什么关系。”
“长小姐……”您是真傻还是假傻……宿蓉已经不想说话了。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言，到了正园的偏厅，等热情的楼上月离开，楼上卿才舒了口气，裁缝麻利地量了尺寸，问了些颜色款式喜好问题，就愉快地回已经院子了。
宿蓉的意思，楼上卿当然懂，虽说有些事她很迷糊，这些事还是了解的。高门大院，哪有什么清净可言，后院的女人们整天无事，不找点事做，可是会闷坏的。平常百姓家也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好处闹矛盾，更何况像楼家这样底蕴足的家族，百年屹立，亲戚伙伴，没有多方面利益牵扯才怪。
回府将近一个月，真正没人打扰是假的，各院的女人谁没有派人来探她的底，只是都被宿蓉几句话打发回去了。要不是后来她不耐烦唠叨了几句，被宿蓉听见禀报了老祖宗，若不是老祖宗的命令，恐怕她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如今，还有很多人在观望呢……
楼上卿轻叹，远离了狼窝又来了虎穴，真是累啊……
从窗口透进的月光，照出一张满是疲惫的脸:“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楼上卿躺在床上，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梦里成片的火熊熊燃烧，尖叫声、哭喊声和火连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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