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健次4

季瑶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舞团的困境。现代舞在国内本就小众，去年又遭遇赞助商撤资，团里好几个优秀舞者都不得不离开。

"我明白了。如果有合适的合作，我会考虑的。"

刚挂断电话，又一条消息弹出来。陌生号码：

[季老师您好，我是檀健次的经纪人李阳。健次想邀请您参与他新专辑主打歌的编舞和MV拍摄，不知您是否有兴趣详谈？]

季瑶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足足十秒。檀健次的新专辑？那可是乐坛年度盛事级别的项目。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悬停许久，终于回复：

[感谢邀请。请告知具体时间和地点，我很乐意了解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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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季瑶站在一栋低调的灰色建筑前，核对地址。这里不是她想象中的娱乐公司大楼，而是一个看起来相当专业的舞蹈工作室。

"季老师，您来了。"

季瑶转身，看到檀健次从一辆黑色商务车上走下来。他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裤，头发随意地抓在脑后，比舞台上少了几分精致，却多了些邻家感。

"叫我季瑶就好。"她微微点头，"这是...?"

"我的私人工作室。"檀健次刷卡开门，"专辑里有几首歌需要编舞，我觉得在这里讨论比较方便。"

工作室比外观看起来大得多。一整面墙的镜子，专业级的地胶，顶级的音响设备，还有一个小型健身区。季瑶不自觉地走到场地中央，轻轻踩了踩地板——完美的弹性，是最适合舞蹈的那种。

"你喜欢这里？"檀健次问。

"很专业。"季瑶点头，随即疑惑，"但为什么不在你们公司...?"

檀健次笑了："因为我想认真做这张专辑，而不是被公司那群只关心流量的人指手画脚。"他走向音响控制台，"要听听看吗？主打歌的小样。"

音乐响起的那一刻，季瑶的脊背不由自主地绷直了。这不是她想象中的流行舞曲，而是一首充满张力的现代风格作品——钢琴与弦乐交织，节奏复杂多变，中间甚至有一段纯粹的打击乐段落。

"这是...?"

"《共舞》。"檀健次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似乎在期待她的反应，"我写了三年。"

季瑶闭上眼睛，让音乐流过全身。某种奇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这首曲子是为她而写的。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檀健次正专注地看着她。

"怎么样？"

"很...特别。"季瑶斟酌着词句，"不像一般的流行音乐。中间那段打击乐部分，让我想到雨滴落在不同材质上的声音。"

檀健次的眼睛亮了起来："没错！就是那个意象！"他激动地走向她，"我是在一个雨夜写的这段旋律，当时..."

他的话被开门声打断。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工作人员模样的年轻人。

"啊，李阳来了。"檀健次介绍道，"这是我的经纪人，这是编曲老师小林，还有MV导演阿K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