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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婉清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冒失，赶紧补充："抱歉，我只是..."

"继续。"男人的眼神突然变得专注。

婉清深吸一口气，索性放开讲："从入口到主楼的曲折路径，到书房这个位置的视野控制，都显示出原设计师的用心。但近年来的改造，"她指了指天花板某处，"加入的这些现代元素反而割裂了空间的整体性。"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婉清的心跳加速，她可能已经把这次机会彻底搞砸了。

"程墨川。"男人突然伸出手。

婉清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自我介绍。她伸手相握："俞婉清。林妍应该向您介绍过我..."

"没有。"程墨川松开手，"她只说要带个设计师来。明天十点。"

婉清这才明白，自己今天是被林妍"骗"来的。但此刻她已经顾不上生气，因为程墨川——这个名字她听过，程氏集团的年轻掌门人，商界有名的"冰山总裁"——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那种目光让婉清感到既紧张又莫名兴奋，就像站在悬崖边俯瞰深渊，既害怕又忍不住想跳下去一探究竟。

"你有三天时间，"程墨川最后说，"给我一个不拆掉这栋房子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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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婉清站在云山别墅区大门外，反复核对着手机上的地址。三天前与程墨川的会面像一场梦，要不是包里那份别墅的详细资料沉甸甸地存在着，她几乎要怀疑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小姐，需要帮忙吗？"保安亭里的门卫探出头来。

婉清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18号别墅。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一分。

她昨晚几乎没睡，花了整整两天时间研究这栋别墅的历史和程墨川的背景。当她发现这栋房子是程墨川已故父母留下的唯一房产时，突然理解了他那句"给我一个不拆掉这栋房子的理由"背后的重量。

门铃响过三声，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性，西装革履，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带着审视的目光。

"俞设计师？我是周哲，程总的助理。"他的语气礼貌而疏离，"程总在书房等您。"

跟随周哲穿过庭院时，婉清注意到角落里的一片郁金香开得正盛，与整体中式风格的庭院有些格格不入，显然是后来添加的。

"提醒您一下，"周哲突然放慢脚步，声音压低，"程总对这次改造非常重视。之前三位设计师都没能让他满意。"

婉清点点头："我明白。"

"第一位哭着离开的，"周哲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第二位直接转行做了室内装修，第三位......"

"第三位怎么了？"婉清忍不住问。

周哲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至今拒绝接听任何来自程氏集团的电话。"

婉清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听起来程总很懂得如何激励创意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