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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确定不需要再休息一天？"上车后婉清忍不住问。

程墨川调整了一下袖扣："叫我名字。"

"什么？"

"私下场合，叫我名字。"他直视前方，"你已经见过我发高烧说胡话的样子了，还坚持用敬语显得很可笑。"

婉清抿嘴笑了："好的，墨川。"

这个名字从她唇间滑出，带着一种奇异的亲昵感。程墨川的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环保建筑论坛在市中心的高级酒店举行，与会者大多是业内专家和开发商。与上次不同，这次婉清确实能作为专业人士参与讨论，甚至纠正了某位专家关于新型环保材料的数据错误。

"俞设计师果然名不虚传。"论坛结束后，一位白发老者走过来，"我是城建大学的李教授，一直关注你的作品。"

婉清受宠若惊——李教授是业内泰斗，她研究生时的论文还引用过他的著作。

"李教授过奖了，"她谦虚地说，"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

"程总好眼光啊，"李教授转向程墨川，"找到这么优秀的设计师。你们合作的项目，一定会成为行业标杆。"

程墨川罕见地主动与人握手："李教授慧眼识珠。"

婉清注意到他说"珠"字时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种她读不懂的情绪。

酒会环节，程墨川被各路商界人士团团围住。婉清识趣地退到一旁，却听到身后传来刺耳的议论声。

"那就是程墨川的新宠？听说为了她连赵总的面子都不给。"

"什么设计师，不过是靠脸上位..."

婉清的手指紧紧攥住酒杯，强迫自己不要转身。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搭上她的后腰。

"累了吗？"程墨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边，声音只有她能听见，"我们可以走了。"

他的手掌稳稳地托着她的腰，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一种无声的支持。婉清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闪烁着她从未见过的怒火——显然他也听到了那些闲话。

回程的车上，婉清异常安静。那些恶意的揣测像毒蛇一样盘踞在她心头，尽管她知道不必在意，却还是忍不住难受。

"别把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程墨川突然开口，"他们嫉妒你的才华。"

婉清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只是...不想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叫我名字。"程墨川再次纠正，然后补充道，"而且，你从来不是麻烦。"

这句话像一剂良药，瞬间抚平了婉清的郁结。她偷偷看向程墨川，发现他正望着窗外的夜景，侧脸在街灯映照下忽明忽暗，棱角分明如雕塑。

车停在婉清公寓楼下时，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连续两天的社交活动耗尽了她的精力，更别提昨天照顾病人的疲惫还未完全消退。

"到了。"程墨川轻声说。

婉清迷迷糊糊地点头，却在起身时一个踉跄。程墨川迅速扶住她的手臂，而她则下意识地靠在了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