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你的住处...很舒服。"他评价道。

婉清把花插进花瓶，拿起手包："好了，我们走吧。"

程墨川带她去了一家隐蔽的日式料理店，藏在市中心一条安静的小巷里。店内灯光柔和，木质装潢透着温暖，只有八个座位，全部围着开放式厨房。

"这里不对外营业，"程墨川为她拉开椅子，"只有熟客才知道。"

主厨是个和蔼的老人，看到程墨川时眼睛一亮："程先生，好久不见！"

"森田师傅，今天麻烦您了。"程墨川点头致意，然后看向婉清，"这位是俞婉清，建筑设计师。"

森田师傅笑眯眯地打量婉清："程先生第一次带女士来。"

婉清的脸顿时热了起来，而程墨川则假装没听见，专注地看着菜单。

接下来的两小时像一场美梦。森田师傅为他们准备了当季最新鲜的食材——金枪鱼腹肉、海胆、活北极贝，每一道都精致得如同艺术品。程墨川甚至破例喝了一点清酒，在柔和的灯光下，他的轮廓显得不那么锋利，眼神也不再那么戒备。

"你平时都怎么过生日？"婉清夹起一块鲑鱼卵寿司，好奇地问。

程墨川思考了一下："通常是在开会。去年在东京，前年在纽约。"

"没有庆祝？没有蛋糕？"

"周哲会送张贺卡。"程墨川的嘴角微微上扬，"上面通常写着'希望明年您能记得我的加薪请求'。"

婉清忍不住笑出声："那今年呢？"

"今年..."程墨川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很特别。"

这句话让婉清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低头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泛红的脸颊。

离开餐厅时已近午夜。夏夜的风带着微微的凉意，吹散了婉清脸上的热气。程墨川提议散步送她回家，她欣然同意。

他们沿着河边的小路慢慢走着，月光在水面上碎成千万片银箔。偶尔，他们的手臂轻轻相碰，又迅速分开，像是有意又似无意。

"为什么选择做建筑师？"程墨川突然问。

婉清有些惊讶："您...你问过这个问题。"

"暴雨那晚。"程墨川点头，"但我想知道更多。"

婉清望着远处的灯火："我十二岁时，父亲离开了我们。之后我和妈妈搬了七次家，住过各种奇怪的房子。"她微笑起来，"有一个公寓的浴室居然是粉红色的，像被泡泡糖淹没了一样。那时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能设计房子，一定要让每个空间都...都有家的感觉。"

程墨川静静地听着，月光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你呢？"婉清反问，"为什么学建筑？虽然只学了两年。"

程墨川的步伐微微一顿："你知道我学建筑的事？"

"周哲提过。"婉清老实承认，"他说你拿到了MIT的录取通知书。"

"我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艺术史教授。"程墨川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柔和，"建筑似乎是两者的完美结合。我从小喜欢画建筑草图，十岁时就能背出所有著名建筑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