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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到一座小桥上停下，凭栏望着河水。程墨川继续道："父亲很支持我的兴趣，每次出差都会带回各地的建筑模型。母亲则带我去看各种展览..."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们去世后，建筑突然失去了意义。我转学商科，因为程氏需要继承人。"

婉清第一次听他主动谈起父母的事，胸口泛起一阵酸楚。不知不觉中，她的手轻轻覆上他的，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那个微缩模型，"程墨川低头看着他们的手，"你还原的细节...连我自己都快忘记了。父亲书桌上的钢笔，母亲最喜欢的那盏台灯..."

"图纸室里有很多老照片，"婉清轻声说，"我只是...注意到了那些细节。"

程墨川转向她，月光在他的眼中流动："你不只是注意细节，俞婉清。你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慢慢靠近，"就像你看到那面墙上的刻痕，看到梧桐树的意义，看到..."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婉清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能看到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她的心跳如鼓，不自觉地闭上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程墨川的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划破了夜晚的静谧，像一盆冷水浇在两人头上。

程墨川后退一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表情立刻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抱歉，必须接。国际长途。"

婉清点点头，假装整理头发掩饰自己的尴尬。电话那头似乎有紧急事务，程墨川简短地应答着，但眉头越皱越紧。

挂断电话后，他的表情已经完全变回那个冷静自持的CEO："抱歉，瑞士那边出了点状况，需要我立刻处理。"

"没关系，"婉清勉强微笑，"工作重要。"

回程的路上，气氛明显变得尴尬。两人之间的那种魔力被打破了，取而代之的是礼貌而刻意的距离感。程墨川把她送到公寓楼下，道别时甚至恢复了敬语："谢谢你的晚餐，俞设计师。晚安。"

婉清独自站在电梯里，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那个几乎发生的吻，像一场梦一样不真实。也许她误解了所有信号，也许对程墨川来说，这真的只是一次感谢晚餐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之间的互动明显变得拘谨起来。程墨川来工地的次数减少了，即使来也是匆匆检查进度就走，很少与婉清单独交谈。婉清则全身心投入工作，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周末，婉清正在工地加班，林妍突然来访。

"哇，变化好大！"林妍环顾焕然一新的别墅，"程总肯定很满意吧？"

婉清点点头："技术层面是的。"

林妍敏锐地察觉到她语气中的异样："怎么了？吵架了？"

"我们又不是情侣，吵什么架。"婉清假装专注于图纸。

"得了吧，"林妍翻了个白眼，"整个朋友圈都知道你们的事了。"

婉清猛地抬头："什么'你们的事'？根本没事！而且什么'整个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