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三天清晨，婉清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工地，发现入口处站着两名保安。

"抱歉，俞小姐，"其中一人尴尬地说，"上头命令，暂时不允许您进入施工现场。"

"谁的命令？"婉清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赵总亲自下的。"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停在门口。车窗降下，露出赵明德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俞小姐，"他假笑道，"为了调查的公正性，请您理解这个临时措施。"

婉清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赵总，那些指控全是捏造的。我有证据..."

"当然，当然，"赵明德摆摆手，"等程总回来一切都会搞清楚。不过..."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瑞士那边的情况比预想的复杂，程总可能要延长停留时间。"

车窗升起，轿车缓缓驶入工地，留下婉清站在原地，浑身发冷。这绝非巧合——陈炜的报复，媒体的突然关注，赵明德的刁难，还有程墨川的"意外"滞留。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收紧，而她孤立无援。

回到公寓，婉清机械地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证据材料。她必须反击，不仅为了自己的名誉，也为了不辜负程墨川的信任。但当她登录邮箱时，发现一封来自程氏集团的正式通知——项目设计工作暂时移交给了另一位建筑师，她的合同进入"审查阶段"。

通知的抄送名单上，赫然有程墨川的邮箱地址。

婉清盯着那个名字，胸口像被重锤击中。他知道了，却没有联系她。这个认知比所有谣言加起来还要伤人。

夜幕降临，暴雨突如其来。雨水拍打着窗户，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玻璃上抓挠。婉清蜷缩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屏幕——三天了，程墨川没有一条消息。也许赵明德是对的，瑞士的事情真的很复杂；也许...他已经改变主意，决定与她保持距离以避免更多麻烦。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婉清突然从恍惚中惊醒——她的原始设计图纸还在工地办公室！如果明天真的有人接手项目，那些凝聚了她数月心血的手稿可能会被随意处置，甚至"意外"损毁。

来不及多想，她抓起雨衣和手电筒冲出门。雨大得像是天空破了个洞，出租车艰难地行驶在积水严重的路上，司机不停地抱怨这鬼天气。

"小姐，这种天去工地干什么？"司机好奇地问。

"取点东西。"婉清紧盯着窗外模糊的景色，心跳如鼓。

当车终于停在别墅区门口时，雨更大了。保安亭空无一人，估计躲雨去了。婉清冒雨跑到工地办公室，幸好门锁还能用她的钥匙打开。

办公室里一片漆黑，只有偶尔的亮起的闪电提供了短暂的照明。婉清打开手电筒，直奔存放图纸的柜子。所有文件都还在，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文件夹里。她松了口气，开始快速筛选最重要的原始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