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谋

沈清澜翻看着那些信笺，内容多是些商品交易记录，但其中夹杂着不少古怪词汇："抗生素...发电机设计图...水泥配方..."

"更可疑的是这个。"秦墨抽出一张地图，上面标注着大周北境各关隘的兵力部署，"这是军机要密，她一个商贾之女如何得知？"

沈清澜心跳加速："她背后有人？"

"暂时还没查出。但昨日审讯时，她说了句奇怪的话。"秦墨模仿着苏玲珑的语气，"'你们这些古人根本不懂科学的力量，迟早会被时代淘汰'。"

"古人？科学？"沈清澜与秦墨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了猜测，却又不敢确信。

"对了，还有一事。"秦墨神色突然变得复杂，"前日家母旧疾复发，太医束手无策，那苏玲珑不知怎么得了消息，主动上门，用一种白色药片治好了家母。"

沈清澜敏锐地注意到秦墨眼中闪过的钦佩，心头一紧："什么药片？"

"她说叫'抗生素'，是从西域商人那里重金购得的。"秦墨叹了口气，"家母现在对她感激不尽，连带着对我也有所埋怨，说我错怪了好人。"

沈清澜指尖微微发冷。苏玲珑这一手不仅收买了秦母，更在秦墨心中种下了动摇的种子。

"秦大哥，"她轻声问，"你信她吗？"

秦墨沉默片刻："我不信她，但她那些奇物和医术...确实前所未见。"他看向沈清澜，"清澜，若她真有通敌之举，我绝不姑息。但若她只是有些奇遇..."

"你在为她开脱？"沈清澜声音微微提高，"那些军机地图又作何解释？"

秦墨面露难色。就在这时，院门被急促敲响。秦墨的亲兵匆匆进来，单膝跪地："将军，宫里来旨，皇上召您和沈小姐即刻入宫！"

紫宸殿内，檀香缭绕。皇帝赵翊端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殿中央跪着的正是苏玲珑，她已换了一身素白囚衣，却仍挺直腰背，毫无惧色。

沈清澜与秦墨行礼后站到一侧。沈清澜偷眼打量殿内，发现除了几位重臣外，还有一位身着异域服饰的商人被五花大绑跪在一旁。

"秦爱卿，"皇帝开门见山，"你查得如何？"

秦墨上前一步："回陛下，苏玲珑房中搜出的物件确实蹊跷，但尚无确凿证据证明她通敌。那西域商人只承认卖给她一些稀罕物件，否认传递军情。"

皇帝冷哼一声，看向苏玲珑："苏氏，你还有何话说？"

苏玲珑抬起头，目光扫过殿中众人，最后竟在沈清澜脸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陛下，"她的声音清亮得不似囚犯，"我确实不是普通人。我能预知未来，通晓古今，那些诗词不过是我从后世带来的皮毛罢了。"

殿内一片哗然。皇帝眯起眼睛："大胆！妖言惑众！"

"陛下不信？"苏玲珑突然从怀中掏出一物，侍卫还未来得及阻止，她已将那东西展开——竟是一张绘制精细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大周与周边各国的疆域，但边界线与现在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