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谋

"小姐，林小姐来了。"碧竹轻声禀报。

沈清澜放下药钵，整理了一下素白的衣裙："快请。"

林婉儿匆匆进屋，带来一阵潮湿的寒气。她父亲是兵部尚书，消息最为灵通。一见面，林婉儿就抓住沈清澜的手："清澜姐姐，外面都在传你谋害宁大人未遂，已经潜逃出京了！"

沈清澜冷笑："宁无尘倒打一耙的本事不小。"她拉着林婉儿坐下，"婉儿，我有事相求。"

林婉儿眼中闪着坚定的光："姐姐尽管说。那宁无尘妖言惑众，我父亲早看他不顺眼了。"

"我需要一份禁军巡逻的路线和时辰表。"

林婉儿倒吸一口冷气："姐姐要做什么？"

"救人。"沈清澜没有明言救谁，但两人心照不宣，"还有，帮我留意太医院张太医的动向。他曾是祖父的学生，我怀疑他对宁无尘的'神药'有所怀疑。"

林婉儿犹豫片刻，重重点头："我尽力而为。"

送走林婉儿，沈清澜回到书桌前，展开一幅京城地图。上面已经标注了宁无尘常去的几个地点：太医院、工部军器局、城南一处僻静宅院——据说是北燕使团的秘密联络点。

最令她在意的是将军府。自从寿宴那日后，秦墨就被软禁在自家府中，由宁无尘派去的"医官"日夜看守。沈清澜必须想办法接近他，试试"醒神散"是否对那金属项圈有效。

傍晚时分，碧竹带回一个意外消息："小姐，张太医求见！"

沈清澜警觉起来："他如何找到这里的？"

"说是循着药味。"碧竹压低声音，"他认出'醒神散'的配方，是老太爷的独门秘方。"

沈清澜思索片刻，决定冒险一见。张太医已年过六旬，白发苍苍，但目光如炬。一见面就开门见山："沈小姐，老朽长话短说——宁无尘的药有问题。"

沈清澜请他入座："请太医明言。"

"那些所谓'神药'，初服确有奇效，但日久便会成瘾。"张太医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瓶，"这是老朽偷偷留下的样本，与寻常药材截然不同。"

沈清澜接过药瓶，倒出一粒白色药片。这药片质地均匀，边缘光滑，绝非手工所能制作。

"太医可知秦将军近况？"

张太医摇头："将军府被严密封锁，除了宁无尘的心腹，无人能近。不过..."他犹豫了一下，"昨日太医院丢了一批麻醉药剂，老朽怀疑与秦将军有关。"

沈清澜心头一紧。宁无尘要用麻醉药做什么？难道秦墨的情况有变？

送走张太医后，沈清澜立即修改了计划。原打算三日后行动，现在必须提前了。

"碧竹，通知我们的人，明晚行动。"

次日深夜，一队黑衣人借着雨幕掩护，悄然靠近将军府后墙。为首的是沈清澜，一身夜行衣，发髻紧紧挽起，腰间别着药囊和匕首。

林婉儿提供的巡逻图显示，此刻正是守卫交接的空档。沈清澜打了个手势，两名身手敏捷的沈府家将翻墙而入，不多时便从里面打开了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