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谋

沈清澜敏锐地注意到太子话中的停顿。他对未来之物的"了解"从何而来？但此刻不是追问的时候，她只是简单行礼："遵命。"

子时的钟声刚刚敲过，沈清澜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将长发紧紧束起。太子给的图纸显示，皇陵西侧有一处年久失修的排水道，被杂草掩盖，可容一人匍匐进入。

"小姐，秦将军醒了！"碧竹突然匆匆跑来。

沈清澜箭步冲回偏殿，只见秦墨已坐起身，正茫然四顾。见她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光彩："清澜..."

"秦大哥！"沈清澜几乎落泪，上前握住他的手，"你觉得怎样？"

秦墨摸了摸自己额头的红印："头痛欲裂，但神志清醒。"他看向沈清澜的装束，"你要去哪？"

沈清澜犹豫片刻，还是将今夜的计划告诉了他。秦墨听完，挣扎着要下床："我也去。被控制时...我似乎看到过那里的景象，或许能帮上忙。"

"太危险了！你体内的控制器..."

"正因为有这鬼东西，我才更该去。"秦墨声音坚定，"若虞红绡在附近，她随时可能重新控制我。与其留在这里成为隐患，不如与你们同行。一旦我有异样..."他拔出佩剑递给沈清澜，"你知道该怎么做。"

沈清澜接过剑，心如刀绞。这把剑曾无数次保护过她，如今却可能要用来结束他的生命...

月黑风高，三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接近皇陵西侧。皇陵占地广阔，守卫多集中在正门和祭祀区，西侧这片荒废的园林鲜有人至。

拨开茂密的灌木丛，果然发现一个半掩在泥土中的石制排水口。太子点燃一支细蜡烛，率先匍匐进入。沈清澜紧随其后，秦墨断后。

通道狭窄潮湿，弥漫着腐朽的气味。沈清澜的膝盖很快被粗糙的石面磨破，但她咬牙坚持。约莫爬行了半刻钟，前方出现一道锈迹斑斑的铁栅栏。

太子从怀中取出一把精巧的钥匙——沈清澜不禁疑惑，太子为何对皇陵密道如此熟悉？——轻松打开了栅栏上的锁。三人钻出通道，来到一个宽敞的地下空间。

"这是..."沈清澜惊讶地环顾四周。这里不像皇陵地宫，倒像是一条古老的甬道，两侧墙壁上刻满了早已失传的符文。

"前朝秘道。"太子低声解释，"修建皇陵时偶然发现，被太祖皇帝封存。只有历代储君知晓。"

甬道尽头是一扇青铜门，门上雕刻着日月星辰的图案。太子在门侧墙壁某处按了几下，伴随着沉闷的机械声，青铜门缓缓开启——

门后的景象让三人同时屏息：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空间，四壁镶嵌着发光的晶体，照亮了整个厅堂。中央是一个金属制成的环形装置，直径约三丈，环内闪烁着蓝色的光幕。周围散布着各种奇形怪状的设备和仪器，有些像宁无尘和虞红绡使用过的未来之物，但更为庞大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