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谋

沈清澜心头一紧。这是要名正言顺地控制她！

"陛下。"她急中生智，"臣女近日整理祖父遗物，发现几首前朝失传的雅乐。若蒙恩准，愿先回家誊抄完备，再献与陛下。"

皇帝刚要点头，红玉公子却突然插话："何须如此麻烦？沈小姐不妨就在宫中抄录，所需书籍，在下可派人去沈府取来。"

四目相对，沈清澜看到他眼中闪过的冷光——这是个试探。若她坚持回府，必会引起怀疑。

"如此甚好。"她佯装顺从，"只是祖父笔迹潦草，需碧竹那丫头帮忙辨认。请陛下准她入宫相伴。"

皇帝准允。红玉公子虽面带微笑，但沈清澜能感觉到他的不悦。离殿时，他故意落后几步，在她耳边低语：

"沈小姐果然名不虚传，能识破《万年欢》中的控制频率。"他的呼吸冰冷如蛇信，"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NT-217太感情用事，NT-215更是愚蠢。而我...是NT-001。"

沈清澜背脊一凉。NT-001——编号首位，必是组织核心人物！

"你想要什么？"她低声问。

"合作。"红玉公子轻笑，"你比那些愚昧古人聪明得多。帮我稳定这个时代的时空锚点，我可以让你和秦墨团聚。"

沈清澜猛地转头："秦墨还活着？"

"当然。"红玉公子眼中红光微闪，"他就在时空的另一端。问题是...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去见他？"

不等沈清澜回答，他已翩然离去，留下一缕奇异的香气，像是某种未来世界的香料。

回到临时安排的偏殿，沈清澜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透重衣。红玉公子知道秦墨的下落，还看穿了她的心思。更可怕的是，他似乎能读取或预测她的反应，每一步都精准踩在她的心理弱点上。

"小姐..."碧竹担忧地递上热茶，"那红衣人好生可怕，我连看都不敢看他。"

沈清澜握住丫鬟的手："碧竹，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她从发髻中取出一枚细小的玉坠，"把这交给林婉儿，就说'梨花欲谢，速移新枝'。"

这是她与林婉儿约定的暗号，意思是"情况危急，速请援兵"。如今能帮她的，只有父亲和林尚书等少数几人了。

碧竹刚离开不久，殿门突然无声开启。沈清澜警觉地转身，却见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地溜进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沈小姐，太子...前太子殿下留给您的。"

沈清澜接过信，认出是太子赵昱的笔迹。小太监低声道："殿下早预料到自己可能遭遇不测，命奴才在他出事后七日，将此信交给您。"

展开信笺，太子的字迹苍劲有力：

"沈卿若见此信，则吾已遭不测。NT系列穿越者乃大患，吾潜伏多年，终难抵挡。然发现其弱点有二：一为时空装置需定期维护，能量来源乃'星陨石'，藏于骊山地宫；二为彼等依赖'神经链接'，可用高频音波干扰。具体图纸藏于东宫梧桐树下铁匣中。大周安危，托付卿手。赵昱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