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谋

沈清澜直视他的眼睛，"皇陵被毁对你的计划造成了实质性打击，你现在比我更需要合作。"

红玉公子眼中红光骤亮，整个空间剧烈震动起来。沈清澜感到一阵剧痛从头部蔓延至全身，仿佛有无数细针在穿刺大脑。

"你以为有讨价还价的资本？"红玉公子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我可以让你在这里经历千年痛苦！"

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沈清澜喘息着站稳，嘴角却扬起一抹冷笑："那你为什么不动手？因为我的意识若受损，就无法说服那些太子旧部了，对吗？"

红玉公子沉默片刻，突然恢复优雅姿态："三天。现实世界的三天后，你若不同意，我就把秦墨改造成没有思想的杀戮机器，送回这个时代刺杀皇帝。"他挥袖转身，"好好考虑吧。"

空间再次扭曲，沈清澜发现自己回到了最初的梨花林。秦墨仍在石桌旁等她，碧竹端着新做的桂花糕走来...但这次，她注意到花瓣飘落的速度比正常慢，溪水声每隔三十息就会完全重复一次。

这个世界是精心设计的囚笼，每个细节都在试图瓦解她的意志。但再完美的幻境也有漏洞——而她已经找到了突破口。

"秦大哥。"她走到石桌前，轻抚棋盘，"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对弈吗？你让我三子，还是输了。"

秦墨——幻象秦墨——露出温柔笑容："当然记得。那日你穿了一件杏黄色衫子，发间只簪一支木兰花钗。"

沈清澜心头一震。这个细节完全正确，连她都记不清自己当日穿戴。红玉公子能读取她的记忆？

不，不对。她仔细观察"秦墨"的表情变化，发现他的眼神始终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空洞。这不是记忆读取，而是...记忆重构！红玉公子在根据她潜意识中的期待塑造这个幻象！

"下盘棋吧。"她突然说，"就像从前一样。"

"秦墨"欣然应允。对弈间，沈清澜故意提起一些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琐事："记得我们在灵隐寺后山发现的那眼泉水吗？""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不是玉佩，是什么？"

每当"秦墨"回答正确，她就悄悄在棋盘上放下一枚黑子；每当他因无法获取记忆而含糊其辞，她就放下一枚白子。三局过后，棋盘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图案——摩斯密码中的"SOS"求救信号。

她不确定红玉公子是否能看懂这个未来世界的密码，但值得一试。更关键的是，通过这种测试，她确认了一件事：红玉公子无法读取深层记忆，只能捕捉表层思绪。也就是说，只要她控制自己的思维焦点...

"秦大哥。"她突然换了话题，"我昨日读《庄子》，有一处不解。庄周梦蝶，醒后不知是庄周梦为蝴蝶，还是蝴蝶梦为庄周。你说，我们此刻会不会也在别人的梦中？"

"秦墨"明显一怔，程序般的流畅回应出现了卡顿："这...庄子的思想太过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