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刘宇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偶尔出来吃饭或喝咖啡。宁檬注意到他眼下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你还好吗?"第四天早晨,宁檬终于忍不住拦住匆匆上楼的他,手里还端着刚烤好的蓝莓松饼,"你看起来像几天没睡了。"
刘宇宁接过盘子,直接用手抓起一块松饼塞进嘴里:"在写东西。"他含糊不清地说,碎屑掉在T恤上。
"写什么这么投入?"宁檬好奇地问,伸手拂去他胸前的碎屑,动作自然得让她自己都有些惊讶。
刘宇宁神秘地笑了笑:"很快你就知道了。"他看了看表,"今晚八点,天台见?"
"天台?"
"嗯,穿舒服点的衣服。"说完,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差点撞到端着洗衣篮的清洁阿姨。
宁檬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个"宁宁"越来越神秘了,但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反感,反而被勾起了好奇心。
一整天,宁檬都心不在焉。给客人办理退房时写错了日期,做午餐时把盐当成了糖,甚至差点把洗衣液当成洗碗精用。她的思绪不断飘向晚上八点的天台约会——如果那算约会的话。
傍晚时分,她站在衣柜前犹豫不决。穿什么好?太正式显得刻意,太随意又不够重视。最终她选了一条简单的白色亚麻连衣裙和一件浅蓝色开衫,既舒适又不失优雅。
七点五十分,宁檬站在镜子前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她放下平常扎起的头发,让微卷的发梢自然垂在肩上,涂了一点唇膏,喷上最爱的柑橘香水。
"只是听个音乐而已,又不是真的约会。"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嘀咕,却还是忍不住转了个圈,看裙摆飞扬的弧度。
天台上,夕阳的余晖刚刚褪去,深蓝色的夜幕上已经能看到几颗早出的星星。宁檬推开通往天台的门,惊讶地发现整个空间被改造成了迷你音乐会现场——几十盏小串灯在栏杆上闪烁,几把舒适的椅子围成半圆,中间放着一把吉他和小凳子。而刘宇宁站在天台边缘,背对着她,望着远处的海。
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宁檬注意到他今天格外整洁,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色牛仔裤,头发似乎也精心打理过。
"你来了。"他微笑着说,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宁檬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这是...?"
"我答应过帮你完善歌曲,"刘宇宁走向吉他,"其实我也从你这儿收获了很多灵感。所以...今晚是分享会。"
他示意宁檬坐下,自己则拿起吉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宁檬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按弦的姿势专业得不像业余爱好者。
"这首歌叫《海风与柠檬》。"刘宇宁轻声说,然后开始弹奏。
前奏简单却抓耳,像海风一样清新自然。然后他开口唱道:
"遇见你的那天,海风正轻,
柠檬香气弥漫在阳光里,
你说我的歌太过刻意,
却不知你才是我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