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安静地各自进食,紧绷的气氛稍稍缓解。窗外,夜幕降临,城市的灯光渐次亮起,像一片倒悬的星河。
"看这个。"俞瑾突然调出一段代码,"泄露版本中有几处细微改动,表面上看是优化,实际上会埋下安全隐患。如果按照这个版本运行,演出到关键环节可能会崩溃。"
易烊千玺凑过来看屏幕,他的气息拂过俞瑾的耳际,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所以不仅是窃取,还想故意破坏?"
"看起来是的。"俞瑾努力集中注意力在代码上,而不是身旁过近的人,"这反而给了我们机会..."
"怎么说?"
"如果我能反向追踪这些改动的特征,或许能找到更多刘伟参与的痕迹。"俞瑾解释,"每个程序员都有独特的编码习惯,就像指纹。"
易烊千玺点点头,突然转向另一个话题:"你知道我为什么坚持要做这个项目吗?"
俞瑾摇头。
"十年前,我第一次看全息演唱会,是初音未来的。"他的声音带着怀念,"那种科技与艺术完美融合的感觉...让我震撼。那时我就想,总有一天,我要创造属于自己的全息体验,不是简单的虚拟偶像,而是真正的观众与表演者实时互动。"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这十年,我积累资源,学习技术,等待时机。这个项目是我的梦想,不只是又一个商业演出。"
俞瑾第一次听他说起这些。在公众眼中,易烊千玺是完美的偶像,多才多艺,事业有成。没人知道这个光鲜形象背后,是一个怀揣技术梦想的年轻人十年的坚持。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轻声问。
易烊千玺转过身,背对着城市灯火,面容隐在阴影中:"因为如果一周后项目真的取消,至少有人知道它本可以有多伟大。"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刺入俞瑾的心脏。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心疼"——不是比喻,而是真实的、生理性的疼痛。
"不会取消的。"她听见自己说,"我会找到办法。"
易烊千玺走回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即使到了现在,你还是这么确定?"
俞瑾没有抽回手。他的掌心温暖而略微粗糙,是常年练习乐器留下的茧。
"我从不承诺做不到的事。"她直视他的眼睛,"我们一起想办法。"
夜色渐深,他们制定了详细的行动计划——俞瑾负责技术取证,易烊千玺则利用自己的人脉调查赵天宇和刘伟的联系。凌晨三点,两人都疲惫不堪,却谁也不愿先提出休息。
"你应该睡会儿。"易烊千玺指了指工作室里间的休息室,"里面有张床。"
"你呢?"
"我习惯睡沙发。"他已经拿过一个靠垫,"再说,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俞瑾太累了,没有力气争辩。休息室很小,但整洁舒适。她倒在床上,立刻被淡淡的雪松香气包围——这是易烊千玺的私人空间,她模糊地意识到,然后便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