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远

"前面地铁站放我下来就行。"苏沫抱起猫，表情难以捉摸，"祝你...董事会顺利。"

陈哲远点点头，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那个在雨中大笑的时刻，像一场短暂的梦，而现在，他们都回到了各自的角色中。

下车前，苏沫犹豫了一下："如果你需要...关于那些账目的建议，随时找我。"

"我会的。"陈哲远说，然后补充了一句，"你的员工...很可爱。"

苏沫笑了，那个笑容让雨天都明亮了几分："他们也很喜欢你。小艾说你'像只严肃但温柔的大狗'。"

陈哲远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种形容，只能目送苏沫抱着猫跑向地铁站。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他才调转车头，驶向公司。

董事会上，陈荣宣布了一个爆炸性消息：他正在考虑退休计划，未来一年内将逐步移交权力。会议室瞬间沸腾，所有目光都在陈哲远和陈志明之间来回。

"亚太区重组是第一步。"陈荣示意大家安静，"志明的方案很有前瞻性，但我希望听听哲远的意见。"

陈哲远站起来，发现自己出奇地冷静。他看向弟弟，后者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微笑。投影仪上显示着重组方案——关闭两家子公司，裁员30%，引入新的供应链合作伙伴。

"我反对。"陈哲远的声音清晰有力，"这份方案的数据有严重问题。被标记为'低效'的马来西亚工厂，实际上是亚太区利润率最高的单位之一。而所谓'新合作伙伴'..."他点击平板，调出一份文件，"正是最近因质量问题被欧洲多国调查的SG集团。"

会议室鸦雀无声。陈志明的笑容僵在脸上。

"此外，"陈哲远继续道，"SG与志明有未披露的利益关系——他的大学室友是SG创始人的儿子。这种关联交易必须申报。"

"这是污蔑！"陈志明猛地站起来。

陈荣抬手制止了他："哲远，证据？"

陈哲远将文件传送到大屏幕——一份股权结构图显示SG通过多层壳公司，向陈志明控制的一个离岸账户支付了巨额"咨询费"。

"这些数据...你怎么得到的？"陈志明脸色煞白。

陈哲远没有回答。事实上，这些发现源于他对咖啡馆账目的调查——那个可疑供应商的注册地址，与SG的某个子公司相同。一条隐秘的利益链逐渐浮出水面，连接着他的弟弟、苏氏集团，以及咖啡馆里的贪污。

"董事会需要讨论。"陈荣最终宣布，"会议暂停。"

散会后，陈志明在走廊拦住陈哲远："你以为赢了？"他压低声音，"爸早就知道一切。这不过是他设的局，测试我们两个。"

陈哲远面无表情："那恭喜你，测试失败了。"

"别天真了。"陈志明冷笑，"在爸眼里，没有道德，只有结果。而你...已经失去了最大的价值。"

陈哲远回到办公室，锁上门。窗外的雨依然下着，城市笼罩在灰色的水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