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远

苏沫被手机震动惊醒，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信息，然后抬头对陈哲远说："机会来了。"

第二天，陈哲远按计划去医院复查。林教授对他的进步既惊讶又困惑。

"这些医学知识你从哪里学来的？"老医生推着眼镜，看着陈哲远准确指出自己脑部扫描的每一处异常。

"自学。"陈哲远轻描淡写地说，"我的记忆方式...和以前不同了。"

"不只是记忆。"林教授调出另一组图像，"你的颞叶活动模式完全改变了。以前处理数字时才会激活的区域，现在对医学概念也有强烈反应。"他停顿了一下，"陈先生，你可能是医学史上第一个'逆转'后又发展出新特殊能力的案例。"

陈哲远消化着这个信息："所以我的大脑...不是退化，而是重组？"

"可以这么理解。"林教授谨慎地说，"就像一座城市，旧的地标倒塌了，新的建筑以不同方式崛起。问题是..."他指着扫描图上一处红色区域，"这里活动过度，可能会导致..."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陈哲远接起电话，是公司助理急促的声音："陈总，亚太区出事了！马来西亚工厂发生爆炸，三人重伤！"

陈哲远立刻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两小时前。陈副总已经召开危机会议，但媒体已经报道了..."助理犹豫了一下，"报道中说，爆炸原因是设备老化，而那份设备采购合同...是您签的字。"

陈哲远的心沉了下去。那批设备——正是陈志明推荐的供应商提供的。

赶到公司时，会议室已经乱成一锅粥。陈志明站在投影屏前，正慷慨陈词："...必须立即召回同批次设备，同时启动危机公关..."

"等等。"陈哲远打断他，"事故调查报告出来了吗？怎么确定是设备问题？"

陈志明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初步调查显示，爆炸起因于压力阀失效。而那批阀门，哥，正是你坚持采用的'成本优化'方案。"

会议室一片哗然。陈哲远冷静地环视一周："我需要看原始采购合同和技术参数。"

"当然。"陈志明点击平板，调出一份文件投影到大屏幕，"这是你签署的最终版本。注意第17条——明确接受了供应商提出的'替代材料'。"

陈哲远眯起眼睛。那份合同确实有他的电子签名，但条款内容被篡改过——原版中严格规定必须使用特定钢材，而现在显示的版本却允许"同等性能替代材料"。

"这不是我签的那版。"他斩钉截铁地说。

"哥，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陈志明叹息道，"三名工人还在重症监护室，我们应该先考虑..."

"查电子签名的元数据。"陈哲远打断他，"每份电子合同都有修改记录。IT部门十分钟就能验证。"

陈志明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当然...但当前首要任务是危机处理。我已经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