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坤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丁禹兮低声说,"他接近你,一定有其他目的。"
简安正想追问,一位董事走过来与丁禹兮交谈。她识趣地退开,决定去露台透透气。
露台上凉爽的夜风让简安松了口气。她靠在栏杆上,望着脚下的城市灯火,终于找回一点平静。
"...那个简安到底是什么来头?"林薇的声音从半开的落地窗后传来,"丁总居然在致辞里特别提到她。"
"听说是撞了丁总的车认识的。"另一个女声笑道,"这攀高枝的手段倒是新颖。"
"看她今晚那身打扮,活像个实习生..."
简安的手指紧紧抓住栏杆,指节发白。她早知道自己的着装不合时宜,但亲耳听到这样的评论还是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简安?"
丁禹兮的声音让她猛地转身。他站在露台门口,眉头微蹙:"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透透气。"简安强撑笑容,但声音里的颤抖出卖了她。
丁禹兮走近,目光扫过她泛红的眼眶:"听到什么了?"
简安摇头,但一滴不争气的眼泪已经滑落。她迅速擦掉:"抱歉,我太敏感了。只是...我不属于这里。"
丁禹兮沉默片刻,突然脱下西装外套,轻轻披在她肩上:"冷吗?"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简安愣住了。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古龙水香气,莫名地给人一种被保护的感觉。
"谢谢。"她小声说,拉紧了外套。
两人并肩站在栏杆前,沉默地俯瞰城市。远处,一轮明月悬在高楼之间。
"我第一次参加商业晚宴时,把红酒洒在了董事长夫人身上。"丁禹兮突然说。
简安惊讶地抬头:"真的?"
"十八岁,刚被父亲扔进商业圈历练。"丁禹兮的嘴角微微上扬,"那女人尖叫得像我要谋杀她,全场都在看我笑话。"
简安忍不住笑了:"后来呢?"
"父亲罚我抄写商务礼仪手册一百遍。"丁禹兮的表情又沉了下来,"在他眼里,任何失误都是不可原谅的弱点。"
简安第一次听丁禹兮谈起自己的家庭。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母亲呢?"
丁禹兮的手指在栏杆上收紧:"她在我十岁时离开了。追求她的'艺术梦想'去了巴黎,再没回来。"
简安倒吸一口气,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丁禹兮最初对艺术如此抵触。
"她是个画家,"丁禹兮继续说,声音平静得可怕,"和父亲结婚是为了钱,发现婚姻束缚了她的'才华'后就抛夫弃子。典型的艺术家,不是吗?"
简安不知该如何回应。她伸出手,轻轻覆在丁禹兮紧握的拳头上:"不是所有艺术家都那样。"
丁禹兮转头看她,月光下他的眼睛深不见底:"我知道。"简单的两个字,却包含了难以言喻的信任。
两人回到宴会厅时,活动已接近尾声。丁禹兮被几位董事围住谈话,简安则悄悄将外套搭在椅背上,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