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越

实验室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已是深夜，整个研究中心只剩下他一个人。

王星越揉了揉太阳穴，三天来他几乎没怎么睡觉，父亲的葬礼、那个神秘的U盘、照片中年轻的张维天...所有这些信息在他脑海中盘旋，却拼凑不出完整的图案。

他调出自己编写的量子解密程序，再次运行。屏幕上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然后——

"又失败了。"王星越一拳砸在桌面上，咖啡杯震动，深褐色的液体溅到一份文件上。他急忙抢救，却发现那是张维天昨天给他的新项目提案：《量子计算在军事密码学中的应用前景》。

"王博士，这么晚还在工作？"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王星越猛地回头。实验室主任张维天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灰色西装一丝不苟，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评估什么。

"张主任。"王星越迅速关闭了解密界面，"我...在整理父亲的后事，有些工作积压了。"

张维天缓步走近，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理解。你父亲的去世很突然。"他的目光扫过屏幕，"不过，量子退相干控制的突破让我们实验室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军方特别感兴趣。"

王星越注意到张维天说"军方"时嘴角微妙的上扬。"我只是在做基础研究，"他谨慎地回答，"应用方面还需要很长时间。"

"时间..."张维天轻笑一声，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有时候，历史的机遇转瞬即逝。你的研究具有战略价值，王博士。"他突然俯身，声音压低，"我听说你父亲...留下了一些材料？"

王星越的血液瞬间凝固。他强自镇定："只是一些私人物品。"

"是吗？"张维天直起身，"你父亲当年也是优秀的物理学家。可惜，那场车祸后他就一蹶不振。"他走向门口，又回头道，"对了，下周会有军方的代表来参观，希望你能重点介绍量子加密方面的进展。"

门关上后，王星越长舒一口气。他重新调出解密界面，父亲的U盘依然沉默地拒绝透露秘密。张维天怎么会知道父亲留下了东西？照片上年轻的他和父母站在一起...星海计划到底是什么？

窗外，雨开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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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王星越带着浓重的黑眼圈走进实验室。他整夜都在尝试各种解密方法，甚至动用了实验室的量子计算资源，却毫无进展。

"王博士，您的咖啡。"

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出现在他面前。王星越抬头，看到一张陌生的年轻面孔。女孩约莫二十五六岁，齐肩黑发，眼睛大而明亮，穿着标准的白大褂，胸前别着"实习研究员"的牌子。

"你是..."

"苏雨晴，新来的助理研究员。"她微笑着，嘴角有个小小的梨涡，"张主任安排我协助您的量子算法研究。"

王星越接过咖啡，注意到她的手指修长，指甲剪得很短，没有涂任何指甲油。"我没要求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