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越

"那场车祸..."苏雨晴轻声说。

王星越停下脚步，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他想起U盘中那些被删除的文件，日志中提到的"上级关注"，以及张维天可疑的行为...

"我们需要更多证据。"他最终说道，关闭了设备电源，"明天——不，今天晚些时候我们继续。现在该休息了。"

苏雨晴点点头，开始整理数据。两人默契地将关键文件加密备份到几个隐藏的硬盘中，然后关闭系统。

走出物理楼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校园里弥漫着晨雾，几个早起的跑步者从他们身边经过。王星越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试图平复仍在狂跳的心脏。

"饿吗？"他突然问，"我知道附近有家早餐店，这个点应该开门了。"

苏雨晴微笑点头："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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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早点铺"藏在校园西门外的一条小巷里，招牌褪色，桌椅陈旧，但豆浆和油条是全城闻名的。王星越带苏雨晴坐在角落的一张木桌旁，点了两碗咸豆浆和刚出锅的油条。

"你常来这儿？"苏雨晴环顾四周，小店已经坐了不少学生和早起的工人。

"大学时就常来。"王星越帮她倒了一杯热茶，"那时候通宵做实验后，总会来这里填饱肚子。"他顿了顿，"母亲生前也喜欢这里的豆浆。"

苏雨晴轻轻握住他的手："我们今天看到的...那绝对是诺贝尔奖级别的发现。"

王星越苦笑："如果公布出去，恐怕先等来的不是诺贝尔委员会，而是某些'有关部门'。"他想起赵国强的警告和张维天的反常关注。

热腾腾的豆浆上桌了，表面漂浮着葱花和虾皮。苏雨晴舀了一勺，小心地吹着气："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继续扩大实验规模？"

"首先得弄清楚谁在监视我们，为什么。"王星越掰开一根油条，浸入豆浆中，"然后...我想尝试发送一条信息。"

"信息？"

"如果那个漩涡再次出现，我想试试向另一边发送一个简单的量子编码信号。就像母亲计划的那样。"王星越压低声音，"如果那边真的有人在观察...也许他们会回应。"

苏雨晴若有所思地搅动着豆浆："理论上可行，但风险很大。我们不知道对面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信息传递会引发什么连锁反应。"

"所以才需要你帮我计算最安全的参数。"王星越微笑，"你的拓扑量子场模型应该能预测通道稳定性。"

苏雨晴挑眉："你看了我的博士论文？"

"当然。"王星越啜了一口豆浆，"招聘你之前就看了。那篇论文里关于量子纠缠节点的那一章...非常精彩。"

苏雨晴的耳朵微微泛红，低头专注于她的早餐。两人安静地吃着，晨光透过雾气照进小店，在木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有时候，"苏雨晴突然说，"我会梦见一些从未去过的地方，从未见过的人...但感觉异常真实。你说，这会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