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越

"这个朋友是我父亲的老同学，网络安全局的。他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只当我在帮朋友躲债主。"

王星越走到狭小的厨房门口，靠在门框上。安全屋的厨房只有四平米大，两人站得很近，他能闻到她头发上残留的洗发水香气——茉莉混合着某种草药的味道，与实验室里的金属味完全不同。

"你父亲的老同学...也就是说，你父亲去世后，还有人一直在照顾你？"

苏雨晴将咖啡倒入两个马克杯，递给他一杯。"周教授安排了一些人暗中关照我。我上大学时，每个学期都会收到匿名汇款；毕业后，总有'巧合'的工作机会出现。"她抿了一口咖啡，"直到三个月前，周教授突然联系我，问我愿不愿意参与一项特殊任务。"

"任务？"王星越皱眉。

"协助一位量子物理学家完成他父亲未竟的研究。"苏雨晴直视他的眼睛，"也就是你。"

咖啡杯在王星越手中突然变得滚烫。他放下杯子，金属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等等...你是说，你是被故意安排到我身边的？"

苏雨晴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周教授给了我你的全部资料，安排了我的简历和面试。他甚至预测到张维天会把我分配给你的团队。"

窗外的雨声似乎更大了。王星越感到一阵眩晕，不是因为这间安全屋空气不流通，而是整个世界突然变得不真实起来。过去几周与苏雨晴的朝夕相处、深夜讨论、共同冒险...这一切都是被精心安排好的？

"所以那些巧合——你对量子拓扑场的研究，你破译U盘的能力，甚至..."他想起那晚差点发生的吻，"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不！"苏雨晴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我的研究是真的，能力是真的，对你的..."她松开手，声音低了下去，"周教授只是创造了我们相遇的条件。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王星越走向狭小的窗户，透过雨痕斑驳的玻璃看向外面昏暗的街道。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让他的心跳漏了半拍，但那只是普通的私家车。

"我需要知道全部真相。周教授还告诉了你什么？"

苏雨晴从背包里取出一个老式手机，按下播放键。周教授苍老但清晰的声音传出：

『雨晴，当你听到这段录音时，应该已经和王星越建立了信任关系。他父亲王明远临终前托付我一件事——确保星越完成林静未完成的研究。这不是普通的学术追求，而是关乎人类未来的关键。星海计划的真相远比表面复杂...』

录音中传来一阵咳嗽声，然后是周教授更加急促的语调：

『1998年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林静和苏远山发现了量子维度跳跃的军事应用潜力，也发现了某些人打算滥用这一技术。他们决定销毁实验数据，但消息走漏了...张维天当时只是个助手，但他背后有更强大的势力。小心张，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