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越

两人冲向实验室另一侧的紧急出口，却发现门已被焊死。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对讲机的静电噪音。

"干扰器！"王星越低声道。

苏雨晴按下设备按钮，整个楼层的灯光闪烁了一下，然后熄灭。黑暗中，走廊上传来咒骂声和混乱的脚步声。

"这边！"王星越拉着苏雨晴钻入通风管道——这是他多年前偶然发现的秘密通道，连大多数维修人员都不知道。

狭窄的金属管道内，两人只能匍匐前进。王星越的肘部和膝盖很快开始疼痛，但他不敢停下。身后远处传来管道被敲击的声音——追兵也发现了这条路线。

"左转...然后往下..."他气喘吁吁地指挥着。

十分钟后，他们从一楼的洗手间通风口爬出，浑身灰尘，衣服多处撕裂。警报声已经响彻整个校园，探照灯的光柱划破夜空。

"不能从正门走了。"苏雨晴抹去脸上的灰尘，"我有个备用方案，但有点冒险。"

"比现在更冒险？"

"校园西墙外有一辆准备好的车，但我们需要穿过半个校园才能到那里。"

王星越点头。两人溜出洗手间，借着灌木丛的掩护向西移动。途中两次险些被巡逻的保安发现，但都及时躲过了。

当他们终于翻过西墙，跳进等在那辆黑色轿车后座时，两人都已气喘吁吁，满身是伤。

"开车！"苏雨晴对司机喊道。

车子无声地滑入夜色中。王星越这才注意到司机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这位是..."

"我父亲的朋友，网络安全局的陈叔叔。"苏雨晴简短地介绍，"他会送我们到安全的地方。"

王星越靠在座椅上，心脏仍在狂跳。他检查了一下背包——量子态稳定器芯片还在，这是最重要的。但整个实验室被军方接管，研究数据被复制，现在他们成了逃亡者...

"等等，这是往北的方向？"王星越突然注意到窗外的路标。

"嗯。"苏雨晴轻声应道，"我们去山区。周教授在那里准备了一个安全屋，完全与世隔绝，有我们需要的所有设备。"

王星越转向她："你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月光透过车窗，在苏雨晴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周教授安排了多个应急方案。他希望...不，他相信你会继续你母亲的研究，无论遇到什么阻碍。"

车子驶入高速公路，城市的灯光渐渐远去。王星越想起母亲录像中的话："真理终将得见天日。"也许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从二十五年前那场车祸，到父亲临终的嘱托，再到今天与苏雨晴的逃亡...

"休息一会吧。"苏雨晴轻声说，"至少三小时车程。"

王星越闭上眼睛，但睡意全无。脑海中不断回放实验室里那个红色的大叉和"D"的署名。张维天到底是谁？军方为何对量子跳跃技术如此热衷？周教授未说完的警告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