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威龙

"不止如此。陈主任下了最后通牒——周一之前回所里报到，否则......"李晓的声音更低了，"他们会启动律师职业道德调查，说你违反利益冲突原则。"

宋威龙冷笑："我早就不参与宏远项目了，哪来的利益冲突？"

"老板......他们准备了'证据'。"李晓几乎是在耳语，"伪造了你接手拆迁案前还在参与宏远项目的会议记录。陈主任说，要么回来，要么......身败名裂。"

挂断电话，宋威龙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宏远集团的霓虹灯招牌。夜风吹乱他的头发，也吹不散胸口的郁结。

"出什么事了？"沈悦走到他身边，递上一杯热茶。

宋威龙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她实情。沈悦听完，脸色更加苍白："你......会回去吗？"

"我不知道。"宋威龙诚实地说。他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四十五分。"我得去个地方。"

"现在？"沈悦皱眉，"我跟你一起去。"

"你需要休息。"

"我是医生，我知道自己的极限。"沈悦已经拿起外套，"而且那个地方......我猜是张记烧烤吧？那条巷子晚上不安全。"

宋威龙挑眉："你怎么知道......"

"你父亲告诉我的。"沈悦狡黠地一笑，"说你每次遇到难题，都会去那里思考。"

张记烧烤藏在老街最深处的巷子里，二十年来几乎没变样。老板看到宋威龙，眼睛一亮："小龙？多少年没见了！老位置给你留着呢！"

角落的小桌旁，宋威龙和沈悦对面而坐。烤串上桌，沈悦毫不客气地拿起一串羊腰子，咬了一大口。

"医生吃这个？"宋威龙有些惊讶。

"外科医生的胃都是铁打的。"沈悦满嘴油光，"再说，补充蛋白质很重要。"

宋威龙忍不住笑了。这个女医生总是能打破他的预期。他正要说话，手机又响了——张子扬发来一份加密文件，附言："惊天猛料，见面详谈。"

"我得去见张子扬。"宋威龙站起身，"你先回去吧。"

"一起。"沈悦擦擦嘴，"别争了，你现在需要有人看着。职业习惯。"

半小时后，三人聚在报社的夜班编辑部。张子扬调出一份文件："看这个——宏远集团近三年的银行流水，有每月固定打入'文化基金会'的款项，而这个基金会的理事，正是负责审批拆迁的几位领导家属！"

宋威龙快速浏览文件，眼睛越来越亮："这已经构成行贿了。怎么搞到的？"

"线人提供的。"张子扬神秘地笑笑，"老宋，有了这个，够他们喝一壶了！"

沈悦却皱起眉头："你们俩都要小心。宏远的人既然能跟踪宋威龙，也可能盯上你。"

"放心，我反侦察能力一流。"张子扬拍拍相机包，"倒是你，沈医生，医院那边没压力吗？"

沈悦的表情微微一僵："暂时......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