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字回复:「暂时不要打扰她。」
放下手机,贺峻霖走到保险柜前,再次取出那张与弟弟的合影。照片上的少年笑容灿烂,永远定格在十二岁。
"我该怎么做,阳阳?"他轻声问,手指抚过照片上弟弟的脸,"再靠近一步,可能会伤害她;放手,又..."
电话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来电显示:张院长。
"贺总,抱歉这么晚打扰。"张院长的声音透着焦急,"温医生刚才接到医院电话,有个复杂病例需要她立刻过去。她坚持不要我通知您,但...考虑到媒体可能蹲守在医院,我觉得您应该知道。"
贺峻霖立刻放下照片:"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最后看了一眼弟弟的笑脸,轻声说:"这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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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匆匆穿过医院走廊,媒体记者的闪光灯在身后闪烁。她从未如此感谢急诊呼叫给了她逃离公寓的理由——那里已经被记者包围了。
"什么情况?"她推开儿科ICU的门,问道。
"车祸重伤,七岁男孩,复合伤伴心脏挫伤。"值班医生快速汇报,"血压持续下降,需要立即手术。"
温婉迅速查看检查报告,所有杂念瞬间清空。此刻,她只是一个医生,一个能挽救生命的人。
"准备手术室,立刻。"她下令,同时快速刷手消毒。
当手术室的门关上,隔绝了外界一切喧嚣时,温婉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地投入战斗。
她不知道的是,医院后门,贺峻霖的车静静停在那里。他没有进去打扰,只是通过张院长了解手术进展,同时安排保安确保没有记者能接近手术区域。
凌晨三点,手术灯终于熄灭。温婉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手术室,向守候的家属宣布手术成功。当她换下手术服,准备面对医院外可能还在蹲守的媒体时,护士递给她一张字条:
「后门有车等你。不必今晚做任何决定。——H」
温婉握紧字条,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混乱的夜晚,有人理解她需要什么——不是公开声明,不是危机公关,只是...一个安静的出口。
她走向后门,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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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邮件正文已经写好,只有简短一句话:
"尊敬的威廉姆斯教授: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接受梅奥医学中心的职位邀请..."
窗外,北京的夏雨敲打着玻璃,模糊了城市灯火。一周过去了,媒体关于她和贺峻霖的"恋情"报道渐渐平息,但那种被暴露在公众目光下的不适感仍挥之不去。更让她心烦的是,自从那天医院分别后,贺峻霖只发过几条公务短信,内容全是关于医院捐赠项目的进展,只字不提那场风波,也不提她的生日那天。
"咔嗒",温婉按下删除键,清空了邮件正文。她合上电脑,走向书架,手指无意识地抚过一排医学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