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

手机亮起，林琛发来消息：「国际机票已订好，下周四晚上飞日内瓦，周日下午回。已调整与林氏的谈判时间。」

贺峻霖回复：「好。」

他打开抽屉，取出一份折叠的会议日程——国际儿科医学论坛详细安排，温婉的演讲被标注在周五上午十点。这份资料他看了不下十遍，几乎能背出每个环节。

抽屉深处，一个天鹅绒小盒子若隐若现。贺峻霖没有碰它，只是轻轻合上抽屉，起身走到窗前。雨中的城市灯火朦胧，如同他此刻复杂的心绪。

一周前的医院后门，他本打算亲自接温婉，却在最后一刻让司机去了。当时的温婉需要的是空间，不是又一个让她困扰的决定。而现在...国际论坛的演讲通知应该已经发到她手中了。

贺峻霖了解温婉——她会在专业领域追求完美，而这种高规格的首秀必然让她压力倍增。他本可以打个电话鼓励她，但自从看到她和马克的亲密合影（那张照片被匿名发到他邮箱），他就刻意保持着距离。如果她真的决定去梅奥...

手机突然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彩信——温婉和马克在餐厅相对而坐的照片，拍摄时间显示是今晚。附加文字：「距离不是问题，跨国恋也可以很甜蜜，对吧？】

贺峻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删掉彩信，锁上手机。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他紧绷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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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站在镜子前，反复练习着演讲开场白。三天后就要飞往日内瓦，她的PPT已经修改了二十多遍，却仍不满意。

"尊敬的各位专家，我是来自中国北京儿童医院的温婉..."

门铃突然响起。温婉皱眉走向门口，透过猫眼看到快递员捧着一大束白色郁金香——和贺峻霖送过的那束一模一样。

"温女士？国际快递，请签收。"

温婉接过花束，在香气中发现了张小卡片：

「祝演讲成功。机票和酒店已安排好，司机明晚7点接你。——H」

没有多余的话，甚至没有署名全名，但温婉瞬间眼眶发热。她翻开花束包装，果然找到了一张商务舱机票和酒店预订单。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温婉颤抖着掏出来，是贺峻霖发来的短信：「论坛资料我已看过，你的研究成果很扎实，无需紧张。如有问题，我认识几位参会专家，可以提前引荐。」

温婉咬住嘴唇，打字回复：「谢谢你的花和安排，但机票和酒店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

回复几乎是立刻到来：「视为贺氏对医疗人才的投资。你的成功就是最好的回报。」

商业口吻，公事公办的措辞。温婉既感动又失落。她最终回复：「无论如何，非常感谢。我会努力的。」

放下手机，温婉深吸一口花香，重新站到镜子前。这一次，她的声音坚定了许多：

"尊敬的各位专家，我是温婉，来自中国北京儿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