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1）

清晨，日光毫无保留地透过轻薄的窗帘，在地板上印下斑驳光影。光一路攀爬，轻轻落在床上熟睡的人脸上。

灵芸昭眼皮轻颤，在这温柔的抚摸下，缓缓从睡梦中苏醒。意识还在混沌边缘徘徊，只觉周身被暖意包裹，像泡在春日暖阳里。睫毛上的光，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她抬手挡了挡，带着未散尽的困意，嘟囔了一句，翻个身，想再贪恋片刻这暖烘烘、懒洋洋的氛围。

小支小姐小姐！起床啦！

小支端着洗漱盆小跑进来。

小支今日我们要去采买几件衣服，快洗漱。

灵芸昭来了。

灵芸昭悠悠转醒，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动作间，身上的被子顺势滑落。她缓缓起身，睡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指尖不经意间划过腰间，似乎察觉到衣物比昨日更显宽松。惊喜瞬间涌上眼眸，她嘴角忍不住上扬，心底暗自思忖，不过是睡了一觉，竟好似又瘦了些。想到这儿，她眉眼弯弯，满心都是藏不住的窃喜 ，心情也跟着雀跃起来。

快速梳洗完之后，两人一同出门。

灵芸昭来了这么久，这才好好看看这上京城。

市井间，熙熙攘攘的人群似涌动的潮水，热闹非凡。摊位一个挨着一个，从新鲜蔬果到精巧手工艺品，货物堆积如山，让人目不暇接。卖糖人儿的手艺人熟练地吹着糖，栩栩如生的造型引得孩子们欢呼雀跃；修鞋匠专注地修补着鞋子，手中的针线上下翻飞。不远处，说书先生正口若悬河，精彩的故事吸引着听众们聚精会神，沉浸其中 ，尽显市井的繁华与活力。

街道上车水马龙，马车、牛车、行人往来不绝。街边的酒楼客栈，招牌随风招展，店内坐满了食客，猜拳行令之声不绝于耳。绸缎庄里，五彩绸缎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杂货铺中，各类杂物应有尽有。

小支小姐，这里！

小支拉着灵芸昭进了一家裁缝店。

古旧的招牌在微风中轻晃，引领着人们走进这家裁缝店。店内弥漫着淡淡的樟木香气，用以防虫的樟木箱子里，叠放着上好的蜀锦、苏绣等面料。老师傅坐在雕花凳上，手持银簪，在布料上仔细描绘裁剪线，旁边的绣架上，半成品的衣衫正待绣出花鸟鱼虫，每一处都彰显着传统手艺的魅力。

“小支姑娘。”店掌柜走了过来。

小支掌柜的，我给我家小姐买几件合适的衣裳。

店长的视线触及凌元朝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都僵住了。眼前这人，气质出众，哪还有半分从前那个肥头大耳灵大小姐的影子？他上下打量，满心狐疑，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面前的人与记忆里的灵芸昭划上等号，心里不禁犯起嘀咕：这变化也太大了，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

“灵大小姐真是令人眼前一亮，所以我来量一下。”店老板笑眯眯的说到。

灵云杉掌柜的！

几人正准备进旁边的小屋去，灵云杉进门大叫。

两人四目相对，灵云杉又莫名一股恨意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