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簌簌而下,满地黄花堆积。秋阳透过图书馆的窗户,穿过弥漫着书香的空气,一缕缕照射在书架上一本本图书上。我是这所名牌大学的文学系大一新生,一名男性欧米伽。此刻的我,为了考试,正埋头苦读一本数学书。
目光扫过书页,一道难题吸引了我。我托腮想了许久,始终无法解答。
“你好,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我从思考中拉出,桂花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散开来,直觉告诉我旁边的人是个阿尔法。我悄悄瞟了一眼旁边说话的人:“你好……”
“抱歉,我是数学系的学生。你是新生?”
“是……你呢?”
“大二。我刚刚看到你想这个问题想了好久,需不需要帮忙?”
“是、是的,谢谢你!”我连忙将书推了过去。
“唔……这道题可以先用xx定理,然后这样用xx公式,最后再用**定则就好了。你看,就像这样。”那人在草稿纸上飞速地写起来,然后把过程递给我。
我仔细读了他的过程,立刻茅塞顿开:“谢谢你!”然后伏在桌上,将这道题抄在错题本上。
写到一半,我想起了什么,猛然抬头:“请问,你叫……”
“慕熙。请问你是……?”
“顾念安。”我答道,随后又低下头,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
我看了看表。得走了,戏剧社还要开会。
“抱歉,我要走了,还有点事呢。”我叹了口气,微笑着道,“回见。”
“回见!”
那之后,我们俩时常在图书馆遇到。我会问慕熙数学题,而慕熙会请教我关于文学的问题。久而久之,俩人成了十分要好的朋友。
渐渐地,友情变了味儿。我被慕熙的阳光帅气和温柔吸引,每当我俩在一起时,他就像块吸铁石,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会被他吸引走。
这天,我们在学校的湖边一起散步。如水月光洒下,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湖水跃动,像用银丝点缀的纱。我和他相伴走在湖边,默契让语言显得多余。
慕熙突然红着脸说:“我,我……其实一直有件事没告诉你。”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信息素,但一股若有若无的葡萄酒味(慕熙的信息素的味道)还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我仰起脸,疑惑地看着慕熙,目光在此刻交汇。葡萄酒的味道钻入我的鼻腔,我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有谁在喝葡萄酒。我忽然间明白慕熙要说什么了,只感到脸颊发烫,自己的信息素也失控地逸散。
“我喜欢你,顾念安。”慕熙有些羞涩地说,然后飞速低下了头。
我的脸更烫了,信息素也更加泛滥,空气里满是桂花香。我回避地低下头,小声说:“其实,我也喜欢你,慕熙。”
月光下,我和他紧紧相拥,好像世界只剩下彼此。月光跳动,星光闪烁,勾勒出他的剪影。
我靠在恋人的怀里,尽情享受着恋人的爱抚。这是我十岁失去双亲后8年来第一次感受到被爱抚的感觉。
“百年好合——”听到这个声音,我俩回过神来,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了乌泱泱一大群人。我们对视一眼,有些尴尬,赶紧放开对方。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宿舍了……”我红着脸说,低着头拨开人群迅速走开。人群渐渐散去,慕熙随着人群离开了。
回到宿舍,我躺在下铺,凝望着上铺的床板发呆。刚刚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我的脸不知不觉又红起来。八年前的那场车祸仿佛就在昨日……
我们一家人——我、爸爸妈妈和弟弟——坐着车行驶在通往沙滩的路上。这是我和弟弟期待已久的一趟旅行。爸爸在前面开车,时不时看向反光镜里后座上正在下棋的我和弟弟。
“嘿——我要‘吃掉’你咯——”弟弟举着棋子,洋洋得意地对我说。
“我要‘报仇’!”我假装生气地对弟弟说。
“宝贝们,别玩啦,快到喽。”妈妈扭过头,微笑着看向我们,提醒道。
前面是一个弯道。爸爸猛打方向盘,却发现车子一点没转向。接着,他又猛踩刹车,但刹车也失灵了。一声巨响,汽车冲出护栏,在满是岩石的斜坡上翻滚着,最终停下时已经成了毫无用处的一堆废铁。
我在后座上醒来。环顾四周,发现父母和弟弟都软绵绵地瘫在车座上。不可思议中,我瞪大了双眼。眼前的景象如此惨烈,小小的我只在电视上看过,却从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妈妈!醒醒!”我爬过早已不成样子的扶手箱,害怕地摇着妈妈的身体,希望她能醒过来,但没有用。我的心凉了半截。抱着一丝希望,我又接着去唤爸爸和弟弟,但结果还是如一。
我浑浑噩噩地坐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救护车带走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面对医生一句冷冰冰的“我们已经尽力了”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也不知道那几天自己是怎么度过的。那一刻,我感觉世界末日不过如此了。
失去双亲后,我被法院判给姑姑抚养。但我一直和姑姑分居——姑姑嫌弃我,觉得我晦气——她只是每个月给我生活费而已。一切都是冷冰冰的。失去父母弟弟之后,我再也没感受过亲情。那时我还小,父母和弟弟的后事只能交给姑姑和姑父办,但他们死活不告诉我他们把我的亲人葬在哪里,也不允许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