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的学生食堂热闹非凡。冥冥和歌姬坐在角落的桌子旁，看到他们进来就招手。五条悟记得这个场景——每周四食堂有咖喱日，大家总会凑在一起吃饭。
“听说下午的体术训练有新内容。”庵歌姬神秘兮兮地说，“夜蛾老师准备了特制咒具。”
“据说是能模拟特级咒灵的装置。”冥冥慢条斯理地切着炸猪排，“价值不菲呢。”
五条悟看着大家讨论，胸口涌起一股暖流。他记得这些对话，记得每个人的表情，但在记忆中它们只是模糊的背景。现在，他能看见夏油杰鼻尖上的小汗珠，庵歌姬说话时习惯性卷发尾的手指，冥冥眼中闪烁的算计光芒。
“悟，你的咖喱要凉了。”夏油杰用筷子另一端戳了戳他的手臂。
五条悟低头，发现自己几乎没动面前的咖喱饭。他舀起一大勺塞进嘴里，辣味立刻在口腔中炸开——比他记忆中的味道更强烈、更真实。
“好吃吗？”夏油杰问。
“嗯。”五条悟点头，突然觉得眼眶发热，“特别好吃。”
下午的体术训练场阳光正好。夜蛾正道果然搬来了那个特制咒具——一个能释放模拟咒力的人形靶子。五条悟记得当年自己是如何兴奋过头，几乎摧毁了整个训练场。但现在，他站在场边，看着年轻的同学们一个个上前尝试。
“五条，你来示范一下。”夜蛾正道点名。
五条悟走上训练场，深吸一口气。十七岁的身体里装着二十八岁的灵魂，他能感觉到体内咒力的流动比记忆中更加顺畅、更加可控。他抬起手，精确地控制着咒力输出，一发「苍」精准地击中靶心，没有一丝多余的能量溢出。
全场寂静。
“完美控制。”夜蛾正道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五条，你什么时候......”
“练习了一下而已。”五条悟轻松地说，走回夏油杰身边。
夏油杰盯着他看:“你到底是谁？把真正的五条悟藏哪去了？”
“怎么，不喜欢变强的我？”五条悟用肩膀撞他。
“不，”夏油杰摇头，“只是觉得......有点陌生。”
五条悟心头一紧。是啊，对十六岁的夏油杰来说，这样的自己确实陌生。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改变记忆中的过去——即使只是在梦里。
“轮到你了，杰。”他轻声说，“让我看看你的新招式。”
夏油杰上场后，五条悟全神贯注地看着。他记得这一刻——夏油杰创造出了“咒灵操术”的新应用，能将多个低级咒灵融合成更强大的形态。当时自己只顾着欢呼，没有注意到夏油杰眼中闪过的思索和那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现在，他看到了。当夏油杰成功融合了三个咒灵，形成一个全新等级的咒灵时，他的嘴角确实上扬，但眉头却有一瞬的紧蹙。五条悟想起后来夏油杰告诉过他，吸收咒灵的感觉就像“吞咽沾满呕吐物的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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