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的梦境变了。不再是那些温馨的回忆，而是涩谷之战的场景重现。他再一次站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对面是穿着袈裟的夏油杰。
“杰...”五条悟的声音颤抖着，“为什么是这里...”
“因为有些话必须在这里说清楚，”夏油杰的表情异常严肃，“悟，你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你在说什么？”五条悟困惑地问。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夏油杰向前走了一步，“你故意不睡觉，用工作麻痹自己，甚至开始故意在任务中受伤...你在慢性自杀，悟。”
五条悟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
“我当然知道，”夏油杰苦笑，“我一直都在看着你，悟。从那个雪夜开始，我从未离开。”
五条悟的身体微微发抖:“那为什么...为什么你只在梦里出现？为什么不说些更重要的话？”
“因为我也在逃避，”夏油杰低下头，“我不敢面对我们之间那些未完成的事，不敢承认我的错误，不敢告诉你...我有多后悔。”
五条悟冲上前，一把抓住夏油杰的肩膀:“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已经死了，杰！我亲手杀了你！”
“我知道，”夏油杰的声音很轻，“但那不是你的错，是我逼你那么做的。”
五条悟的手无力地垂下:“我应该早点发现你的痛苦...应该更努力地挽留你...”
“不，悟，”夏油杰摇头，“我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我们的选择都不该成为束缚彼此的枷锁。”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五条悟突然抬头，“如果你真的放下了，为什么你的灵魂还在徘徊？”
夏油杰沉默了。他望向远处燃烧的建筑，那是他曾经制造的灾难。
“因为执念，”最终他开口，“我对你的执念，对过去的执念...这些执念像诅咒一样束缚着我，也束缚着你。”
五条悟想说什么，却被夏油杰打断。
“听我说完，悟。我时间不多了。”夏油杰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你必须放手，让我们都得到解脱。不是忘记，而是带着这份记忆继续前进。”
“我做不到...”五条悟的声音哽咽了。
“你可是五条悟啊，”夏油杰笑了，那笑容和十七岁时一模一样，“最强的咒术师，怎么会做不到这点小事？”
五条悟伸手想要抓住夏油杰，却发现对方的身影越来越淡。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五条悟急切地喊道。
“我知道，”夏油杰的声音渐渐远去，“我也爱你，悟。一直都是。”
五条悟猛地惊醒，办公室的窗外已是黎明。他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桌上摊开的作业本被他的眼泪打湿了一片。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初升的太阳。胸口那种持续了几个月的钝痛似乎减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荡荡的平静。
“杰...”他轻声呼唤着那个名字，仿佛这样就能让对方听见。
远处，一抹几乎不可见的黑影在晨光中消散，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的灵魂。
五条悟戴上眼罩，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走出办公室。走廊上，乙骨忧太正抱着厚厚的资料朝他走来。
“五条老师，”乙骨忧太微微鞠躬，“这是您要的咒术古籍，我从图书馆找来了。”
五条悟打量着这个腼腆的学生，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夏油杰。他伸手揉了揉乙骨忧太的头发:“干得不错~要不要跟老师出个任务？”
乙骨忧太惊讶地抬头，这是几个月来第一次看到老师主动提出带他出任务:“好、好的！里香也会很高兴的。”
五条悟的笑容更深了:“那就这么定了，迟到的要请客哦！”
乙骨忧太困惑地眨眨眼，明明他们俩都已经站在这里了，哪来的迟到一说？但他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小跑着跟上老师的步伐。
夏油杰站在远处，看着五条悟和学生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他的身影越来越淡，最终化作一缕阳光，消散在清晨的空气中。
爱是最强的诅咒，但有时候，放手才是真正的解脱。
【夏的叙写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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