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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知媋背对着他,纤细的手指死死地扣着自己的手背。
根本不敢回头看他。
赵祯的影子与她的影子交叠,他静静地注视着郦知媋,目光怜惜也有些许懊悔。
赵祯左右飘忽了一下,摆摆手:“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屋子内传来关门的吱嘎声,脚步声由近到远,最后消失殆尽。
殿内只剩均匀的呼吸声。
郦知媋闭上了眼睛,只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
郦知媋你都听到了?
郦知媋艰难的说,她艰难的咽下了口水。
赵祯在她身后轻轻的“嗯“了一声。
好丢脸。
郦知媋崩紧的肩膀猛的松懈了下来,她犹如被人抽了筋骨一般,没有了一丝力气。
下一瞬,内心的所有复杂情绪揉在了一团如同龙卷风般强烈蔓延上来,跟个土匪一般胡乱的搅碎了郦知媋内心的防线。
郦知媋鼻尖一酸,泪就忽地滚了下来。
不是那种掉两滴眼泪的样子,而是真正地、毫无征兆地哭了。
像是一个孩子,终于绷不住了,哇地一声崩了防。
郦知媋一边哭一边往后缩,袖子死死地捂着脸。
郦知媋赵受益你怎么这么过分
郦知媋你…你还挺爱听墙角的
郦知媋哭的稀里哗啦,泪水在她眼眶中溢了出来也让郦知媋看清了赵祯一直无措地盯着她看。
郦知媋你别看我了!
郦知媋我…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蠢
郦知媋哭得断断续续,泪水似胶水糊住了大脑,上眼不搭下语,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嗓子哑哑的,手指紧紧抓着自己裙角,一副又羞又怒的样子,活像只炸了毛的小猫。
赵祯看得心都揪起来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君王仪态,三步并作两步过去,一把将她公主抱了起来,大步走向里间床榻上坐着。
赵祯坐在床榻上也没有将郦知媋放下,任由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蜷在自己的怀中。
赵祯吻上了她的发丝,轻声哄道。
赵祯这样还不如打我来的解气
郦知媋埋在赵祯的肩膀上,她哭的忍不住抽泣。
却还是分神讲。
郦知媋你可是官家
郦知媋打伤了你我可是要被砍头的
他低头,额角贴着她颤抖的发顶,语气一寸寸柔下去,带着丝笑意。
赵祯你也说了我是官家
赵祯没有我的命令谁敢碰你?
郦知媋不理他。
赵祯也没有在意,原本侧坐的姿势不知怎么变着变着就变成了双腿分叉坐着,郦知媋趴在他的肩膀上。
赵祯受不了,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提醒道:“起来,我同你好好解释。”他嗓音带着丝低沉,以及一点不易察觉的隐忍。
郦知媋才不理他。
赵祯没有办法,强硬的把她掰正了姿势,又重新侧坐在赵祯的腿上。
行吧。赵祯妥协地想。
“六娘,我真切的同你道歉,瞒着你的身份是我不对,其实初次见面我便一见倾心,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但从那时我就想我不能耽误你,难道我要告诉你身份纠缠你吗?让你对我念念不忘吗?我没这么没道德,没心没肺。”
“第二次见面我很是惊喜,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你,那时你在墙头上小憩与那牵牛花合二为一,好似那花从中的仙子。贪念将我的理智吞噬殆尽,我控制不住地朝你走了一步,你送我的那朵牵牛花还在我的桌案上。”
“送你玉佩是我贪念作祟,可我真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找我,我心里会害怕你知道我的身份会是什么样的,我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疏远。”
赵祯默默地摸着郦知媋的发丝。
犹如讲故事般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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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树时期TO张婉灵
枯树时期感谢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