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白敬亭谁告诉你的？
他眼里的光全灭了，只剩下翻涌的黑
白敬亭你看到的就是全部？你知道她把我堵在男厕所门口，逼我删掉微信里所有女主的样子吗？你知道她拿着刀威胁说，要划花跟我说话的女生的脸吗？
温淼被他眼里的狠戾吓住了
温淼那她就该去死吗？
这句话像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中白敬亭的心脏。他猛地松开手，后退两步，像是被烫到一样。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能看见他下颌线绷得死紧，喉结滚动了两下，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里全是自嘲。
白敬亭对，我就是杀人犯
他转身就走，白球鞋踩过积水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温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手腕上的红痕火辣辣地疼，眼泪却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她刚才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破碎，像被人硬生生扯掉了一块的拼图，可那句“不是你的错”怎么也说不出口……
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要让他直面过去
而不是逃避
接下来的几天，温淼放学时总会下意识地看向巷口，老槐树的叶子落了满地，却再也没有那个穿着白球鞋的少年。她把那本数学错题集塞进书包最底层，封面被手指摩挲得发皱，像她乱糟糟的心。
直到周五下午，温淼被两个男生堵在楼梯间。是隔壁班的。
孙涛怎么？
孙涛被少爷甩了？
赵凯文白敬亭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啊
赵凯文新鲜感而已
赵凯文哈哈哈哈哈哈
孙涛哈哈哈哈哈哈哈
孙涛你还不如跟了我，我可以不嫌弃你们家是卖猪肉的
他伸手想拽住温淼
温淼攥紧书包带往后躲，后腰却撞到了楼梯扶手，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就在这时，孙涛的手突然被人抓住，白敬亭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脸色比窗外的阴云还要沉。
白敬亭滚
他只说一个字，声音里的寒意让那两个男生瞬间怂了，讪讪地跑了。
楼梯间只剩下他们两个，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沉默。温淼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听见他叹了口气。他抓住她的手腕，这次的力道很轻。
白敬亭跟我来
他把她带到学校后面的废弃操场，锈迹斑斑的篮球架歪歪斜斜地立在那里。白敬亭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抖了半天没抖出烟来，最后烦躁地扔在地上。
白敬亭我初三的时候，孙子漆每天给我带早饭。
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白敬亭她会把鸡蛋剥好放在我桌洞里，会在我打球崴了脚时，扶着我去医务室。
温淼蹲在他旁边，听他断断续续地说。他说孙子漆第一次跟他要钱时，是因为弟弟要交学费；说她开始翻他手机时，总是哭着说怕失去他；说她从楼上跳下去的那天，他正在办公室里，被她妈妈指着鼻子骂“杀人犯”。
白敬亭我爸的公司也差点破产，我每转一次学，就像被人扒掉一层皮。他们都说我冷血，说我害了她……温淼，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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