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陈桐攥着衣角，望着凤鸣渊映着月色的脸，喉咙发紧。她能感受到凤鸣渊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心跳声在静谧夜里格外清晰。

“秘密…… 什么秘密？” 陈桐小声问，尾音带着颤，像被惊到的雀。

凤鸣渊垂眸，指尖轻轻点在陈桐手腕内侧，那里有团极淡的光晕在夜色里若隐若现，像被揉碎的星子。

“你身上，有股能克制死之灵的力量。” 她声音很轻，“今天那些黑气，碰到你就像遇见克星…… 这力量，或许和你妈妈的病有关，也或许……”

她没说下去，想起推演时混沌的画面，总觉得这股力量背后，或许藏着能改写陈妈妈命运的关键。

陈桐懵懵懂懂点头，低头看自己手腕，除了淡青色血管，什么都没有。可凤鸣渊的眼神太认真，让她没法当成玩笑。

小凤凰这时跳上陈桐肩头，用柔软的绒毛蹭她下巴，叽叽叫着，像是在给她打气。陈桐被逗笑，心里那点惶惑，也跟着消散几分。

之后几天，凤鸣渊总找借口拉着陈桐 “研究力量”，其实就是带着她满城市溜达，去阴气重的老巷子、医院后巷这些地方。

陈桐一开始紧张得不行，后来发现只要挨着凤鸣渊，那些隐隐约约的寒意就不敢靠近，胆子也大起来。

这天，两人走到城郊废弃工厂。听附近居民说，这里总飘黑影，夜里还传来哭声。陈桐攥紧凤鸣渊的手，工厂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 “吱呀” 怪响，惊起一群灰扑扑的麻雀。

刚进去，陈桐就觉头皮发麻，有股冰凉的气息顺着脚踝往上爬。凤鸣渊迅速把她护在身后，所剩不多的灵力在掌心凝聚成淡金色光刃。

黑暗里，死之灵的轮廓渐渐清晰，这次的死之灵比陈妈妈身上的更凶，张牙舞爪着扑过来。

陈桐下意识往前一步，身上那股力量不受控地涌出，像金色的网，把死之灵牢牢困住。

凤鸣渊趁机补刀，光刃穿透死之灵，它发出刺耳的尖啸，消散前却突然分裂成无数缕黑气，往陈桐和凤鸣渊怀里钻。

凤鸣渊眼疾手快，用灵力罩把两人护住，可还是有缕黑气，钻进了陈桐袖口。

陈桐瞬间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眼前浮现混乱画面：战火纷飞的古战场，一个穿铠甲的女子护着凤凰图腾的盒子，与另一人对峙，时空乱流在两人身后形成…… 画面一闪而逝，她 “扑通” 栽倒在地。

凤鸣渊慌了，抱着陈桐往工厂外跑，小凤凰在头顶焦急地盘旋。

路上，陈桐迷迷糊糊醒过一次，抓住凤鸣渊的手说：“我好像看见…… 你以前的样子，在打仗……” 凤鸣渊心猛地一缩，那些被她刻意尘封的记忆，突然撕开个口子。

把陈桐送回家，凤鸣渊守在床边，望着她苍白的脸。

她知道，陈桐身上的秘密，或许和自己穿越时空的原因紧紧纠缠。

而那缕钻进陈桐体内的黑气，像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爆。

半夜，陈桐幽幽转醒，看见凤鸣渊趴在床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心疼得不行。

她轻轻碰了碰凤鸣渊的手，对方瞬间惊醒，眼里的红血丝让陈桐鼻子发酸。

“我没事啦。” 陈桐笑着说，“就是做了个怪梦，梦见你在另一个世界，满身是伤，却还护着个盒子往前冲。”

凤鸣渊瞳孔猛地收缩，那盒子…… 是妖族封印死之灵源头的 “逆命匣”！也是凤回让自己上战场的原因之一。

她深吸口气，终于把穿越的前因后果说给陈桐听：“我本是妖族小将军，为追敌军首领陷入时空乱流，才到这里…… 那逆命匣，据说能操控生死，或许你身上的力量，和它有关…… 也或许，你就是打开我回家之路，还有救你妈妈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