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站在青石板铺就的巷口,望着斑驳的朱漆大门上悬着的青铜门环。门楣上方褪色的“林宅”匾额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仿佛有某种古老的诅咒正透过这两个字缓缓渗出。
"咯吱——"
随着生锈的门轴转动,一阵阴风裹着霉味扑面而来。林秋打了个寒颤,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庭院,只见荒草没过膝盖,中央的石桌上散落着几片枯黄的槐树叶。三年前爷爷临终前塞给他的钥匙还在口袋里发烫,那个时候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千万别回老宅,尤其是月圆之夜......"
但现在,林秋不得不回来。三天前他收到一封匿名信,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老宅正堂的供桌上,摆着他的黑白遗照。
手电筒突然闪烁起来,林秋踉跄着扶住门框。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映出无数个扭曲的光斑。正堂的供桌前跪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她的头以诡异的角度扭向林秋,嘴角咧到耳根。
"啊!"
林秋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竟躺在正堂的供桌下。月光依旧清冷,供桌上的煤油灯不知何时被点亮了。他颤抖着爬出来,突然注意到供桌的木纹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极了凝固的血迹。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林秋透过门缝看到个佝偻的身影,银白的发丝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秋娃子,快开门!"
是隔壁的张婆婆。林秋颤抖着拉开门栓,老人立刻挤了进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你咋这个时候回来?今天是七月半啊!"
不等林秋回答,张婆婆突然盯着他身后尖叫起来。林秋回头,只见供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青瓷碗,里面盛着半碗血水,水面上漂浮着几缕发丝。
"快跑!"张婆婆突然将林秋推向院门,自己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掀翻在地。林秋眼睁睁看着老人的身体诡异地扭曲,最后变成一堆白骨。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老宅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林秋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正堂。供桌上的煤油灯重新亮起,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符咒。
"林秋,你终于来了。"
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秋抬头,看见房梁上倒吊着个面色惨白的男人,他的腹部裂开一道大口子,肠子像蛇一样垂下来。
林秋终于崩溃,尖叫着冲出老宅。他在巷子里狂奔,却发现无论怎么跑都绕不出这个死胡同。最后他瘫坐在地上,看着月光下自己的影子慢慢拉长,变成了那个倒吊男人的模样。
第二天清晨,槐树镇的居民发现林宅的朱漆大门敞开着,门楣上的青铜门环沾满了凝固的血迹。供桌上摆着两个青瓷碗,一个盛着半碗血水,另一个里放着张泛黄的照片——正是林秋在老宅正堂的留影,只是照片里的他穿着红色嫁衣,嘴角咧到耳根。
林秋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老宅的床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褪色的床单上,空气中弥漫着檀香的味道。他挣扎着坐起来,却发现手腕上缠着一条红绳,绳结处系着枚青铜铃铛。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