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正好眠。
居寻睡了一觉,感到双臂麻软便醒了。尽管身体绵软,想继续深入睡眠,但她被耳畔的鼾声彻底唤醒了。
转头一看,居老爷子躺卧在竹椅上,蒲扇盖在胸口,被一只手虚虚握着。嘴巴正张着鼾声如雷。
老人年纪大了,又时常干累活儿,打鼾也正常。
只是睡着不觉得,但想伴着鼾声入睡,居寻实属办不到,只会心烦。
索性就不睡了。
居寻起身舒展下身体,不由打个哈欠。
通知书已经被爷爷装还回原袋,好生放在木桌上。居寻拿起又放回房间,重要东西还是得收好。
坐在床边,居寻拿着手机顿了半天,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
铃声响了十几秒便被那头接了,随着一声响亮的“喂?”,一同传入耳中的还有机器工作时的喳哒声和各种说话声,吵吵嚷嚷着。
“喂,妈。”居寻回。
“阿寻喏,吃饭没得?打电话干啥子?”魏女士单刀直入。
居寻干巴巴地回了,两人就此事浅聊了会儿,还啰嗦了几句老生常谈。最后魏女士问到“决定不复读了?”
“嗯。”
魏女士“行吧,给你爸打电话说一声,学费这些之后打给你。还有事儿没?”
“我一会儿就打过去,没事儿了,拜拜。”居寻回。
“嗯,拜拜。”魏女士果断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又给老爸打过去。
同样的话题,对话大差不差,只是老爸话少了些。
打完电话,发完信息,居寻下楼了。二楼闷热极了,就这么会儿,身上汗流不止。
还是堂屋凉快。
隔段时间就翻晒遍谷子,日头逐渐西移,地坝上的遮阴也越来越多。
待地坝上的谷子都晒不着太阳后,居寻和爷爷把它们收扫成两堆,盖上油子(其实就是一大张白色塑料膜),再压上大小扫把,各种器具,以防鸡鸭偷吃乱拉。
鸡鸭偷吃倒无所谓,就是拉在谷子上就恶心了,无论干湿!
收好家门前的谷子,爷孙俩一起去田里打谷子。
这时就是居寻用镰刀割,居老爷子摔打脱粒。两人分工明确,干活效率比一人高多了。
割稻谷也不是个轻松活。
不断地弯腰收割,重复性的工作枯燥还累。稻叶割人,镰刀也割人,一慌神就易受伤,影响干活。
好在居寻也算老手,这活干了几年也熟了,已不再轻易割伤,只是真累人啊。
太阳东升西落,月上梢头。
时间也不早了,爷孙俩准备收工回去。
居寻先走,她要先去收公路上的谷子。
伴着月色,居寻走在回去的路上。月光清亮亮的,足以照亮前方的路。
公路边上的人不少,大家都趁着月色和行驶车辆的灯光在收谷子。
谷子被收成一个个谷堆后,被人用撮箕撮起灌在箩筐和各种尿素袋子里,不好撮了就用撮瓢撮。总之,尽可能不放过任何一粒谷子。
撮完一堆还有下一堆,袋子装得差不多就用绳子系好。
这流程居寻也很熟,只是一个人灌袋子有些不方便罢了。
大人们在聊天收谷,小孩子在帮忙,只是大多玩心重,收得差不多了就开始跨谷堆,像跨栏那样。
欢声笑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