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楚纪野死死地盯着秦黎黎，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与疯狂的执拗，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质问与慌乱：“她走了，去哪了！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黎黎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与颜歆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此刻却如此后知后觉，心中涌起一阵冷笑，那笑里夹杂着愤怒与悲凉：“她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本来她都答应我还好好治疗，可是因为你的那一句话她放弃了。颜歆不会恨你，我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彻骨的恨意。

楚纪野像是被重锤击中，身体微微一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倔强的模样，他的声音变得冰冷而没有任何感情，仿佛在努力维持着最后的尊严：“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

秦黎黎看着他这副自欺欺人的样子，心中满是厌恶，她转身走进屋里，脚步匆匆却又带着几分决绝。不一会儿，她手里拿着颜歆的检测报告和骨灰盒走了出来。检测报告上的各项数据冰冷而残酷，仿佛在诉说着颜歆生前所遭受的痛苦；而那个小小的骨灰盒，更是承载着一个鲜活生命的消逝。

她走到楚纪野面前，将检测报告和骨灰盒递到他手中，目光坚定而又冷漠：“霜霜说过，她离开了，她的骨灰不想呆在暗无天日的盒子里，要求我一定要把她的骨灰撒到海里面。我因为工作没有时间，如今你要找她，就把她的骨灰撒到海里吧。”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楚纪野的手在接触到骨灰盒的那一刻，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一缩，但很快又紧紧地握住了。他看着手中的骨灰盒，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痛苦，仿佛不敢相信这小小的盒子里装着的竟然是他深爱的女孩。他缓缓地打开检测报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刺眼的数据映入眼帘，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像是在问秦黎黎，又像是在问自己。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颜歆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回忆此刻却像是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秦黎黎看着他这副痛苦的模样，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她冷冷地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当初你那一句话，就像一把刀，直接刺进了她的心里，让她彻底放弃了生的希望。你现在在这里装可怜，给谁看？”

楚纪野的身体晃了晃，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靠在墙上，眼神空洞而又绝望。他想起自己当初对颜歆说的那句话，那句无心却又伤人至深的话，此刻却成了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痛。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像是在为自己辩解，又像是在忏悔。

秦黎黎不想再听他废话，她走到门口，打开门，冷冷地说：“你走吧，把霜霜的骨灰撒到海里，让她得到解脱。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也别再玷污我对霜霜的回忆。”

楚纪野抱着骨灰盒和检测报告，缓缓地走出门去。他的脚步沉重而又蹒跚，仿佛每走一步都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秦黎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关上门，靠在门上，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而楚纪野，抱着骨灰盒，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痛苦。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没有颜歆的世界。他只知道，他要完成颜歆的心愿，把她的骨灰撒到海里，让她得到最后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