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

陈奕恒离开的前一个晚上

宿舍的窗帘拉到严严实实，只留下床头一盏昏黄的灯。

张桂源疼不疼？

陈奕恒……再重点。

……这一晚两个人格外凶，像是要把未来几个月的渴望都透支干净。

两个人谁都没有喊停，直到筋疲力尽。

早上，是张桂源先醒的。

怀里的陈奕恒还在睡，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脖颈和锁骨上全是暧昧的痕迹。张桂源盯着他看了很久，指尖小心翼翼地抚摸陈奕恒眼角的痣，心里突然泛起一阵酸胀的愧疚。

张桂源下了床，把垃圾打包扔在门外。

回到房间蹲在陈奕恒敞开的行李箱边，开始一件件叠衣服。

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

陈奕恒醒这么早？

张桂源你再睡一会吧，时间还早。

张桂源一边叠衣服一边说，

陈奕恒没说话，从床上坐起来。

陈奕恒你怎么不看我。

张桂源无奈地看着陈奕恒走到床边。

张桂源帮你叠衣服而已，现在叠完了。

陈奕恒伸手抱着张桂源。

陈奕恒我们可以每天晚上都视频吗？

张桂源当然了。

张桂源一口答应。

张桂源每天都视频，不能少。

张桂源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

张桂源我昨晚是不是弄疼你了。

陈奕恒觉得好笑。

陈奕恒昨晚我们两个人明明都很享受啊。

陈奕恒怪不得今早不敢面对我，就因为这个？

张桂源抱紧陈奕恒。

张桂源还有……我们要分开那么久。

陈奕恒贪恋张桂源的怀抱，在张桂源胸前蹭蹭，笑着说

陈奕恒哥哥舍不得我了？

张桂源嗯……

张桂源之前高考分开半年都没这么难过。

陈奕恒那时候跟现在怎么能一样？

陈奕恒你一个人在北京，要照顾好自己。

陈奕恒天太热了，你别乱去游泳溺水了。

陈奕恒好好吃饭，别老吃外卖，自己做点。

陈奕恒别老是熬夜，别虚了。

张桂源掐掐陈奕恒的腰。

张桂源虚不了。

陈奕恒笑着坐起来。

陈奕恒有个东西送给你。

陈奕恒拿出藏在床头柜的小盒子。

张桂源这是什么？

陈奕恒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张桂源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个银色耳夹。

陈奕恒你的是“C”，我的是“Z”。

张桂源语气略带挑衅。

张桂源你敢戴？

陈奕恒我敢啊，怎么不敢，你现在就给我戴上。

张桂源把耳夹给陈奕恒戴上。

张桂源疼吗？

陈奕恒不疼。

陈奕恒好看吗？

张桂源帅呆了。

两个人对视着，眼神缠绵，时间似乎也变慢了。

张桂源突然吻上来，带着咸涩的泪水和未说出口的不舍。

陈奕恒手机响了，两个人吓了一跳，然后想到是自己吓自己又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陈奕恒转身去接电话。

“车到楼下了，你快下来吧。”

陈奕恒好，你等一下。

刚好张桂源从背后抱着他。

陈奕恒挂断了电话。

张桂源每天视频。

陈奕恒嗯。

张桂源不许跟别人走太近。

陈奕恒嗯。

张桂源还有……要想我。

陈奕恒转身面对张桂源。

陈奕恒嗯，很想你。

张桂源拇指轻轻擦拭陈奕恒的眼泪。

张桂源我要是有空就去找你。

陈奕恒好。

张桂源恋恋不舍地放下手，帮陈奕恒拿着行李。

张桂源走吧，别赶不上飞机了，我送你。

恋爱第一课，是学会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