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前，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三月的风裹挟着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
昨晚值夜班时，急诊科送来一个奇怪的病人。那是个年轻男人，浑身抽搐，瞳孔扩散，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最诡异的是，他的牙齿一直在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仿佛在咀嚼着什么。
"林医生，3号床的病人情况不太对劲。"护士小张急匆匆地跑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夏快步走向病房，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嘶吼声。推开门的一瞬间，她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个病人正死死咬住主治医生的脖子，鲜血喷溅在雪白的墙壁上，像一幅诡异的抽象画。
"快叫保安！"林夏转身对小张喊道，却发现对方已经瘫软在地，脸色惨白。
病床上的"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球转动着，嘴角还挂着碎肉和血迹。他的动作僵硬而怪异，像是提线木偶一般从床上爬下来。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双腿却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她看见几个护士慌不择路地跑过，身后追着几个同样姿势怪异的"人"。其中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扑倒了一个护士，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了下去。
林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记得医院的安全通道就在走廊尽头。她拽起瘫软的小张，却发现对方的体温高得吓人。"小张？小张！"她摇晃着同事的肩膀，却看见对方的眼睛开始翻白，嘴角流出黑色的液体。
"对不起..."林夏松开手，转身就跑。身后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她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地跑。
安全通道的门就在眼前，她刚伸手去推，门却从里面被撞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冲了出来，差点和她撞个满怀。
"陈医生！"林夏认出了急诊科的主治医师。
"快走！"陈医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整个医院都乱了，地下车库比较安全！"
两人一路狂奔，沿途都是惨不忍睹的景象。曾经熟悉的同事、病人，此刻都变成了嗜血的怪物。林夏的耳边充斥着尖叫声、嘶吼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终于到达地下车库，陈医生掏出车钥匙的手还在发抖。"我们去哪？"他问。
林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去城郊，我姨妈家在那里，是个独栋别墅，比较安全。"
车子发动的那一刻，林夏回头看了眼医院大楼。浓烟从几个窗口冒出，隐约还能听见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是妈妈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夏夏，外面很乱，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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