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磷火晃动着,绿光映着积尸洞尽显诡异,吓得张幼安忍不住往张起灵的身后缩了缩。本这洞就阴冷,刚下过水,身上的衣服未干,倒是更冷上几分。
吴三省和大奎潘子嘀咕着说这洞的古怪,像故意吓人似的说着有多少多少水鬼的话,讲着像鬼故事似的。吴邪倒是发现他三叔那叫做战前动员,但是很显然,大奎不适合这法子。
吴三省将手上猎枪分给了吴邪和张起灵,本要递给白泗安,后者却摇了摇头。白泗安并不是擅长枪械的类型,这东西给他的作用也不大。
越是往前,洞显得越大,两边浅滩上全是腐烂的尸体,无法分辨是人还是动物。最靠里的摆放整整齐齐,在外边儿的就凌乱多了。好几只体型不小的尸蟞从尸体里爬出来,又被其他尸蟞吃了下去。
张幼安看样子,这些尸体大部分是上游漂下来,在这里搁浅的,你们一定要小心啊!
万能龙套大奎:(指着水晶棺材)你们看!
潘子那边也有。(指指另一边)
白泗安是个空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吴三省嘶……这具尸体到哪里去了?
万能龙套大奎:难道是个粽子?三爷,这地方不应该有粽子啊?
吴三省你们都注意点,如果看到有动的东西,什么都别问先放一枪。
河道的方向一转,绕过尸骨,耳边忽然响起了大奎的呕吐声,白泗安略微皱眉看了一眼,吴三省陪笑捂住了大奎的嘴,眼睛里也是不加掩饰的嫌弃,谁知道找来了这么一个货色,实在是丢人。
顺着大奎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羽衣的女人背对着一行人,黑色的长发及腰。
吴邪(眯着眼仔细分辨一下,悄咪咪戳了戳白泗安)爷,看衣带装饰,像是西周时候的……
白泗安(稍稍点头)嗯,小三爷眼神挺准。
吴邪(吞口唾沫)那尸体原来在这儿呢……
吴三省停——停——(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大奎,把包里的黑驴蹄子拿过来!这恐怕是千年的大粽子了,拿那只1923年的蹄子,新的怕她不收!
张幼安啊呀!三爷,他都要吓过去了!(捂嘴指指口吐白沫抽搐的大奎)
吴三省潘子,你去拿!妈的,连个姑娘家都不怕,他怕个卵!下回我要还带他出来,活该我给粽子吃掉。
白泗安(欲言又止,扶额移开目光)
吴三省(往手上吐两口唾沫)瞧瞧吴三爷的手段,大侄子看清楚了,这千年的粽子可是难得见到的,要是我没得手,你就朝我天灵盖开一枪,让你三叔叔死的痛快点!
吴邪(伸手拉住吴三省)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张起灵(摁住吴三省肩膀)黑驴蹄子是对付僵尸的 这家伙恐怕不是僵尸,让我来。
白泗安三爷,见识的多了也不要着急自乱阵脚,您可是核心的人儿,出了事儿,咱也担待不起。
此时,张起灵已经从包里取出了黑金古刀,往手背上一划,接着站在船头,把自己的血往水里滴去,刚滴了第一下,“哗啦”一声,所有的尸蟞远离了船。
白泗安静静地看着那血一滴滴砸在水中,在船边坐了下来。张家的麒麟血,对于鬼怪的驱赶作用是极其显著的,虽然后边儿吴邪吃了一片,让血有了近似的作用,但也只是粗浅的能够驱赶蚊虫,对于鬼怪还是没那么大的威慑,这大概就是纯度的问题。
白泗安的目光落在旁侧咬着嘴唇表面担心实则眼睛闪着兴奋的张幼安身上。且不说躯壳的灵魂是穿越而来,张幼安在这里的设定是被张家收养的姑娘,自然血是没这样的程度的。
让他猜猜,待会儿张幼安一定会做出心疼的样子说如果能帮哥哥分担就好了一类的话吧,毕竟小白花女主都是这样的。
之间张起灵将血手指向白衣女子,在众人的目光中,那女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张起灵快走,千万不要回头看。
吴三省(收起惊讶的表情,拿起船桨和潘子一起划)
船只用极快的速度朝盗洞冲刺,这时候,异变突发——吴邪因为好奇低头瞧了一眼水中倒影,这一瞧可不得了,那白衣女鬼迅速跟了上来,潘子眼疾手快一个重击把吴邪拍倒在地。
吴三省这愣头青,好奇心真重。(皱着眉头看向白衣女鬼)
张起灵(因着失血过多有点晕沉)加快速度。
张幼安(哭哭啼啼)呜呜呜呜,哥哥你要坚持住,都怪幼安呜呜呜,幼安如果也能帮你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呜呜呜呜……
白泗安闭嘴。(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黄符)
潘子四爷,这是……?(略微惊讶)
白泗安天火雷神,五方降雷。地火雷神,降妖除精。邪精速去,禀吾帝命。急急如律令。(念动口诀,扔出黄符)
只见那黄符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迅速贴在了那白衣女鬼身上,伴随着天空一声雷响,紫色闪电从天而降,直直劈在那女鬼身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一瞬间女鬼飞灰湮灭,留下怔愣的众人一会儿看看白泗安,一会儿看看女鬼消失的地方。
潘子我靠……爷你还会道家的术法啊?我潘子是真服你了……(愣愣)
吴三省(吞口唾沫)难怪你小子能在京城这么快立足,原来还有这本事……
白泗安不是……是我一个盟友给我的,教了我一嘴,我也没想到是这个效果。(挪开目光)
这倒是实话实说,当时洛萧然在他要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给他塞了不少符咒,说是这个世界邪祟多,用得上,但他完全没想到这些东西有这么大的威力。
不过,更叫他疑惑的是,按照原本的剧情而言,吴邪他们这一行碰上的应该只是一个傀而已,可以说是搭吴邪的顺风车,可是就他刚才看见的,那分明是一只厉鬼,甚至是快要变作红衣厉鬼的厉鬼,煞气不是一般的重。是因为张幼安导致原本的一些东西偏离了吗?
容不得他细想,旁边的张幼安又哭泣起来。
张幼安呜呜呜,都怪我,没有四爷有用,也不能帮上哥哥的忙,哥哥你不要有事啊呜呜呜……
白泗安(扫了人一眼)你刚刚也想试试割开手心用血把那东西吓退吗?
张幼安(浑身一僵)我……我只是想帮哥哥的忙……
白泗安我觉得民间有句话说的很好,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上下打量)你只是张家的养女而已。
张幼安(脸色一白)我……我……我只是想帮忙,也有错吗……四爷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苛刻……
白泗安你只是张家的养女,血不会成为喝退那些邪祟的武器,反而会是他们最喜欢的养料。(停顿)人啊,还是要有自知之明。
张起灵(深深看了白泗安一眼,看了眼张幼安)以后不要做这种事。
张幼安(抽咽)嗯,我知道了,哥哥。
因为失血过多,张起灵最终还是没有挨住晕了过去,而张幼安坐在旁边。在白泗安看不到的地方,这位纯洁小白花的女主眼底已经露出了怨毒的眼神。
光亮逐渐洒落在这艘飘摇的小船,终于要离开这洞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