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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刚出寺门，就听见黄浦江方向传来汽笛长鸣。出云号甲板上，一群穿着神官服饰的人正在举行某种仪式，桅杆上悬挂着绘有八岐大蛇的幡旗。

“他们在召唤式神！”小豹惊呼。江面突然泛起不自然的波纹，几条巨大的黑影在水下游弋。

“他们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敖丙道。

“因为这不是他们的土地，他们根本没有把这片土地的人当人！”青鸾很愤怒，纵使前段时间他们炸了部分东瀛人的军火库，但是对于整个战局起到的作用还是十分有限，要将他们赶出去，要所有人一起努力。

青鸾攥紧玉牌：“先去汇中饭店，玉真子师姐在那里等我们。”

汇中饭店的套房里，玉真子正在调试一台古怪的仪器。见青鸾进来，她立即拉上厚重的窗帘：“日本人用无线电波在干扰灵气，我们必须......”

话未说完，窗外传来“咔嗒”一声轻响。玉真子脸色骤变，猛地将青鸾扑倒——一颗子弹穿透玻璃，深深嵌入对面的墙壁！

“狙击手！”青鸾滚到墙角，听见楼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日语喝令。

玉真子掀开地毯，露出一个隐蔽的暗道：“跟我来！”

暗道通向公共租界的地下排水系统。浑浊的污水没过脚踝，远处传来老鼠的吱吱声。青鸾借着玉牌发出的微光，发现墙上刻着古老的符咒。

“这是白钰布下的结界。”玉真子喘着气说，“沿着这些标记走，能通到法租界的安全屋。”

突然，前方水花四溅！一条碗口粗的黑色巨蟒从污水中昂起头颅，鳞片上泛着金属光泽——分明是式神与机械的结合体！

“退后！”玉真子祭出一串铜钱，在空中结成八卦阵。巨蟒撞在光幕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青鸾趁机咬破手指，在玉牌上画出血符。玉牌光芒大盛，映照出巨蟒体内精密的齿轮结构——心脏位置嵌着一块发光的晶体。

“打它胸口那块水晶！”

玉真子闻言，铜钱阵突然变换，一枚开光铜钱如子弹般射入巨蟒胸口。机械巨蟒发出凄厉的嘶吼，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

安全屋内，青鸾将三件信物摆在魂灯周围。玉牌、剑意、幡布同时发出共鸣，魂灯的火苗骤然蹿高三尺！

“还差最后一步。”玉真子取出一把青铜小刀，“需要以血为引。”

刀锋划过手腕的瞬间，魂火中浮现出两个清晰的身影。白钰一袭白色长衫，申公豹穿着藏青道袍，二人齐齐跑向青鸾：“阿鸾。”

翌日清晨，《申报》头版刊登了出云号“机械故障”的消息。青鸾站在外滩，望着那艘正在维修的战舰。晨雾中，他仿佛看见白钰和申公豹的虚影立于舰艏，将一面画着符咒的幡旗插入甲板。

“这只是开始。”玉真子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日本阴阳寮已经盯上海城了。”

青鸾摩挲着腰间的铜铃：“那就让他们知道，这片土地上的守护者......”铃音在江风中格外清脆，“从未离开。”

远处海关大楼的钟声敲响，新的一天开始了。街角的报童挥舞着报纸：“号外号外！北平发现商周青铜器！”青鸾与玉真子对视一眼，默契地朝火车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