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驶入前门车站时,暮色已笼罩四九城。青鸾压低礼帽,随着人流走出站台。报童的叫卖声在寒风中格外清脆:“看报看报!北平博物院惊现商周秘宝!”
玉真子早已在站外等候,她今日换了身素色旗袍,发髻间簪着一支白玉簪。“情况有变,”她压低声音,“那青铜器被东瀛考古队截走了,现在藏在东交民巷的六国饭店。”
两人沿着东长安街缓步而行,街边卖糖葫芦的小贩突然凑近:“二位可是要找那'龙纹觥'?”见二人警觉,小贩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爷在琉璃厂等您二位呢。”
荣宝斋的后院里,申公豹正用放大镜检视一幅古画。见二人进来,他放下手中物件:“那根本不是商周器物,是徐福东渡时带的祭器。”他展开一张泛黄的地图,“东瀛人想用它激活黄海下的某个阵法。”
白钰从里间转出,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六国饭店今晚有舞会,德国领事带了批新到的'古董'。”他将铜钱弹向空中,又稳稳接住,“我和敖光他们去探过了,地下室有古怪。”
申公豹斜倚在太师椅上,指尖缠绕着一缕紫气:“饭店经理是个式神,那些侍应生......”他冷笑一声,“都是活死人。”
华灯初上时,青鸾、敖光等人持请柬步入六国饭店。水晶吊灯下,各国使节搂着舞女翩翩起舞。留声机里放着《夜来香》,甜腻的歌声掩盖了地下室传来的诡异响动。
“德国领事在二楼包厢,”玉真子轻摇团扇,“那个穿黑西装的东瀛人就是阴阳寮的松本。”
青鸾注意到松本手腕上的念珠——与静寺所见如出一辙。突然,一个侍应生撞到他身上,冰冷的触感让他心头一凛。那“人”抬起头,瞳孔竟是惨白的颜色。
趁着舞会高潮,众人潜入地下室。腐臭味扑面而来,走廊两侧摆满了贴着符咒的陶瓮。申公豹掐诀念咒,那些符纸无风自燃,露出瓮中扭曲的婴尸。
“养鬼术!”白钰剑眉紧蹙,“他们在用童男童女炼......”
话音未落,整条走廊突然亮起血色符文!松本带着一群黑袍人从暗处走出:“就知道你们会来。”他拍了拍手,那些陶瓮齐齐炸裂,黑雾中浮现出无数狰狞鬼影。
申公豹祭出照妖镜,金光所照之处鬼影灰飞烟灭。玉真子从发髻拔下玉簪,化作一柄三尺青锋:“这是当年西王母所赐,专克东瀛邪术!”
青鸾催动昆仑镜,镜光与白钰的剑气合为一处。申公豹突然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血符:“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符文化作锁链,将松本捆得结结实实。
黎明时分,众人站在大沽口码头。咸腥的海风中,申公豹展开那卷古地图:“徐福在海底建了座祭坛,东瀛人想用童男童女的血唤醒八岐大蛇。”
青鸾望向雾霭沉沉的海面:“得赶在月圆之夜前毁掉祭坛。”他转向白钰,“你留在岸上策应,我和申公豹下水。”
玉真子从怀中取出个锦囊:“这是龙宫的避水珠,能撑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