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场纷争的末尾,白玖柠终究还是满脸不情愿地走向了江知鸢,她的脚步拖沓,每一步都像是带着千斤的重量。她站在江知鸢面前,嘴唇紧紧抿着,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懑,但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那几个字:“对不起。”那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会让她受到天大的委屈。
江知鸢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迟来的道歉。白玖柠在道完歉后,依旧不甘心地狠狠瞪了江知鸢一眼,那眼神里像是藏着一团火,恨不得将江知鸢烧成灰烬。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在压抑着内心即将爆发的怒火。
江知鸢对此却毫不在意,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懒得与白玖柠计较这些无谓的挑衅。她优雅地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院子走去,她的背影挺直而从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花楹跟在江知鸢身后,满脸的疑惑不解。她小步快走了几步,来到江知鸢身边,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您为何要管这桩闲事?这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江知鸢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花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她的眼神温柔而坚定,轻声说道:“花楹,你要知道你小姐我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怎么做有自己的考虑。”花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小姐的想法,但看到小姐如此坚定,便也不再多问。
时光匆匆,没过多久,就到了江知鸢和江知婉的大婚之日。江知婉的房间里,一片忙碌的景象。丫鬟们进进出出,手中捧着各种精美的首饰和华丽的服饰。江知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模样,本应是满心欢喜的时刻,她的脸上却满是怒气。
她看着自己那已经十分豪华的嫁妆,又想到江知鸢更为奢华的气场,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她一边让丫鬟为自己梳妆打扮,一边气呼呼地向江母抱怨道:“凭什么呀,母亲!她的气场竟然比我的还要豪华,我哪里比不上她了?”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嫉妒和不满。
江母坐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看着江知婉,语重心长地说道:“哎,知婉啊,你要明白,她嫁的是太子,而你嫁的是定远侯府世子。太子乃国之储君,未来的一国之君,她作为太子妃,派场自然要比你更盛大些。谁让你一开始不选太子的婚事呢,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啊。”
江知婉听了母亲的话,轻轻哼了一声,脸上的不满丝毫未减。她撅着嘴,不服气地说道:“反正她那个太子妃又做不长久,太子的病那么重,过不了多久他就得一命呜呼,到时候她这太子妃之位可不就保不住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幸灾乐祸,仿佛已经看到了江知鸢失势的样子。
江母听了江知婉的话,皱了皱眉,脸上露出责备的神情。她严肃地说道:“皇家之事,岂是你能随便议论的?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根本不懂,若是这话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咱们全家都得遭殃。以后可不许再乱说这些话了。”江知婉听了母亲的训斥,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但还是乖乖地应了一声:“噢。”她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母亲那严厉的眼神。
出门之际,喜婆们小心翼翼地为两位新娘子盖上了鲜艳的红盖头。那红盖头宛如燃烧的云霞,带着喜庆与神秘,将两位新娘姣好的面容都隐匿其中。
江知婉站在花轿旁,她的手指轻轻捏着盖头的一角,微微掀起一条小缝,目光迅速地朝着江知鸢所在的方向瞥去。只见那边太子的迎亲队伍虽然声势浩大,仪仗威严,可那本该骑着高头大马、风度翩翩来迎接新娘的太子却不见踪影。江知婉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得意与嘲讽。上一世便是如此,这一世竟也毫无改变,太子依旧没来接亲,想来江知鸢此刻心里定是又羞又恼。
再转过头看看自己这边,长相温润如玉的世子正静静地站在花轿旁。他身着一袭华丽的喜服,腰间束着一条金色的腰带,整个人显得既贵气又儒雅。他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关切,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扶着江知婉的手臂,动作轻柔而又绅士。江知婉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微微低下头,虽然盖头遮住了她的表情,但那娇羞的姿态却尽显无疑。她心中暗自得意,觉得自己这一世的选择无比正确,嫁给这温柔体贴的世子,可比那病恹恹的太子强多了。
待两位新娘都稳稳地坐上了花轿,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两队接亲队伍也缓缓地动了起来。太子的迎亲队伍走在前面,队伍浩浩荡荡,旌旗招展,马蹄声和锣鼓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皇家的威严与尊贵。而江知婉这边的迎亲队伍则相对安静一些,世子骑着马走在花轿旁边,时不时地回头看看花轿,眼神中满是期待。两队接亲队伍朝着不同的方向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