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晨光漫过医院大楼的棱角，将临时办公室的玻璃窗染成暖金色
灰灰趴在宽大的实木桌上，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如蝶，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波形正与模拟神经信号完美重叠，像两条追逐的银带，最终在“干扰成功率100%，无神经损伤风险”的字样上定格
他猛地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椅脚在地板上划出清脆的声响，兴奋得差点撞翻旁边倒扣的杯子
灰灰成了！
灰灰举起平板电脑，声音里满是雀跃，连带着耳尖都泛红
灰灰反向干扰参数完全稳定！刚才用模拟控制器测试了三次，最短1.8秒就让‘受控体’恢复意识，最长也才2.3秒，而且脑电波监测显示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神经后遗症！
莱德快步上前，目光扫过数据面板上密密麻麻的参数
从神经信号捕捉阈值到干扰波频率校准，再到防自毁程序的触发阈值，每一项指标都标着醒目的绿色“合格”
他伸手拍了拍灰灰的肩膀，声音里满是赞许
莱德熬了整整一夜，没白费力气，这组参数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精准，连之前提过的‘信号伪装漏洞’都补上了——现在控制器会模拟神秘势力的信号频率，主服务器暂时检测不到异常
莱德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将灰灰的狗牌取了下来，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崭新的换了上去
灰灰咦，莱德，这是……
莱德这是老早之前就给你们升级好的狗牌，只是一直忘了给你们，也许这次刚好就能用上
说着，灰灰的狗牌突然一阵闪烁，面前浮现出类似手机屏幕的界面
莱德以后，我们之间聊天就更方便了，其实就像我的平板一样，你们以后能在交流的时候看到对方，也就是面对面交流，毕竟队伍里的那两对……不说了，你应该也懂
灰灰哈哈哈，我懂（笑哭）
莱德阿奇和天天在我昨天走的时候就给他们换了，至于这新狗牌还有的功能，等你自己去探索喽，我现在去看看其他队员，顺便就把这些给他们换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熬了这么久，你也很累了
灰灰好
……
阿奇看着天天刚发来的消息，附着一张她坐在病床上比耶的自拍，发梢沾着朵艳丽的梅花，眼角还带着未消的倦意，配文：“注意安全，等你带好吃的回来”
原来这个还可以拍照
阿奇思索着，不由得感慨自己的这个小机灵鬼，嘴角慢慢浮现出一抹笑意
这时，面前突然有人放了一杯咖啡，阿奇抬眼望去
阿奇哦？是雪球啊，好久不见
雪球笑了笑
雪球好久不见，你们最近怎么样，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阿奇唉
阿奇脸上刚刚浮现的笑容瞬间烟消云散，长叹一声，看着照片里的天天，缓缓向雪球讲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阿奇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抬眼时，雪球正托着腮，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细腻的阴影，听得格外专注
当他讲到仓库基站爆炸时那冲天的火光，她握着咖啡杯的指节微微泛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雪球真是太不讲理了
阿奇好在有惊无险
阿奇浅笑着抿了口咖啡
阿奇现在队员们都在医院调养，天天再观察两天也能出院了
雪球眼睛骤然亮了，像盛了一汪碎星
雪球我能跟你一起去看看吗？之前你们救我的时候，就觉得汪汪队特别可靠，灰灰他……还帮我在项圈上安了定位器呢
她说到“灰灰”时，耳尖悄悄红了，手指下意识地绞了绞衣角，阿奇愣了愣，也没有意识到什么
阿奇当然可以
正当这时，波特先生提了袋东西走了出来
波特先生阿奇，你要的草莓蛋糕做好了，快带回去给天天吧
阿奇谢谢，麻烦你了，波特先生
波特先生别那么客气，你们可是帮了我很多忙呢
波特先生摆摆手，转身又回到了屋子里，像是今天的订单特别多
……
冬日的风卷着枯叶钻进医院走廊，雪球跟在阿奇身后，心跳却莫名快了几分
转过拐角时，恰好撞见莱德从临时办公室里面出来
阿奇莱德，好巧，刚去外面买了东西回来就遇见你了，怎么样？参数调好了吗
莱德嗯，一切顺利，现在让灰灰休息一下，毕竟熬了这么久
阿奇顺利就好，雪球也跟着来了，来探望一下汪汪队
莱德谢谢雪球
雪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雪球你们那次救了我我还没来得及道谢呢
莱德哦，对了阿奇，新狗牌怎么样，好用吗
阿奇简直太好用了，随时都可以联系，以后即使没在天天身边也能够陪伴她了
莱德好用就好，我现在去看看其他狗狗，顺便也给他们换上新的狗牌
阿奇哦，好，雪球呢？
雪球没事，我跟着莱德就好，你快把蛋糕送去给天天吧，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阿奇行
说着，阿奇急匆匆地朝天天病房跑去
莱德看着阿奇的身影无奈地笑了笑，回头看向雪球
莱德走吧雪球
#雪球那个，要不我先留在这照顾着灰灰吧，而且你现在要去办事，我跟着也是麻烦
雪球的意思就差写在脸上了，但莱德并没有拆穿
莱德灰灰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大家
#雪球嗯
雪球看着莱德的身形消失在楼梯拐角，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临时办公室的门时，一股淡淡的咖啡香混着电子元件的微醺气息扑面而来
灰灰正趴在宽大的实木桌上，毛发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显然是累极了
他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角，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平日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此刻紧闭着，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毛茸茸的阴影
雪球灰灰？
雪球放轻了脚步，几乎是踮着脚尖走到桌旁，声音轻得像羽毛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目光落在他因为趴着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又移到他紧扣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键盘的温度，仿佛下一秒就会再次跃动起来
桌上的信号分析仪还亮着屏，最后一行代码停在“同步完成”的提示上
旁边的空咖啡杯倒扣着，杯沿积了圈浅浅的咖啡渍，显然是被主人遗忘了许久
雪球忍不住伸出手，想帮他把杯子放正，指尖却在触到杯壁的瞬间僵住——灰灰似乎被这细微的动静惊扰，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什么代码指令
雪球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收回手，脸颊烫得惊人
她悄悄退到角落的沙发边坐下，目光却始终没离开灰灰的方向
冬日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斑，有一缕恰好落在灰灰的发顶，给他柔软的毛发镀上了层金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灰灰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像受惊的蝶翼，他缓缓睁开眼，眼神还有些迷蒙，显然没完全清醒
当视线落到坐在沙发上的雪球时，他猛地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灰灰雪、雪球？你怎么在这里？
灰灰的脸颊瞬间红透，手忙脚乱地
#灰灰我、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雪球你先喝点水吧，看你累的
雪球忍着笑，起身走到桌旁，拿起了那只倒扣的咖啡杯
灰灰接过雪球递过来的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雪球的手背，灰灰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灰灰捧着温热的水杯，指尖感受着暖意，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
雪球你快喝吧，暖暖身子
雪球望着灰灰泛红的耳尖，忽然觉得这窘迫的模样像极了网络上那些迷路奶狗，慌乱又无害，心里那点因尴尬而起的局促，竟悄悄融成了一缕柔软的笑意，在唇角偷偷漾开
#灰灰那个……谢谢你
灰灰低下头，小声说，雪球的脸颊也泛起薄红，她摆摆手
雪球没关系啦，你为了破解参数熬了那么久，多休息会儿是应该的
灰灰抿了口水，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从桌上拿起一个小巧的工具包
#灰灰对了，你项圈上的定位器，我帮你升级一下
雪球立刻把项圈解下来递给他，指尖在触到灰灰掌心时，两人又同时僵了一下
灰灰的手指修长而灵活，带着常年摆弄工具的薄茧，触碰间有种奇妙的安心感
他专注地调试着，狗牌与项圈的屏幕同时亮起，淡蓝色的光映在他认真的侧脸上，温柔得不像话
#灰灰好了
灰灰把项圈还给雪球，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灰灰现在你的定位器能和我们的狗牌一样实时同步位置了，而且……
他指了指狗牌屏幕上一个小小的爱心图标
#灰灰这个是紧急联络键，只要你按一下，我们这边立刻就能收到警报，不管多远都能找到你
雪球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暖的，又有点麻
她低下头，指尖摩挲着项圈上的金属扣，声音细若蚊蚋
雪球谢谢你，灰灰……
灰灰的耳尖又红了，他慌忙转开视线，假装研究分析仪
#灰灰没、没什么……应该的
雪球凑到跟前，看着那些跳跃的光点和复杂的曲线，眼神里满是纯粹的崇拜
雪球这些我完全看不懂的东西，在你眼里是不是就像地图一样清晰
灰灰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
#灰灰也、也没有那么厉害啦……就是接触得多了，有点感觉而已
就在这时，莱德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平板，看到屋里温馨的画面，他忍不住笑了
莱德看来我回来得不是时候？
灰灰和雪球同时一惊，像被抓包的孩子般猛地分开，灰灰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雪球则慌忙把项圈戴回脖子，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灰灰莱德……你怎么回来了？
灰灰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莱德忍着笑
莱德看样子休息的不错嘛，路马那边测试没有出什么差错，而且，大家都恢复的挺好
莱德顿了一下
莱德我想，是时候该讨论一个新方案了，毕竟这件事情可还没有处理完啊……
———第三十九章（完）———
———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点久了没更新，有没有想我（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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