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溟路

天蒙蒙亮时，雪终于歇了脚。松枝被积雪压得微微低垂，晨光漫过枝头，将那些蓬松的雪团染成淡金，像谁在枝桠间挂满了细碎的元宝，轻轻一晃就簌簌落些碎光下来

张真源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把冻硬的驯鹿皮卷起来搭在雪橇上，雪鹿早已抖净了身上的雪，正低头啃着沾了霜的苔藓，鼻尖喷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冰晶，又被风一吹就散了。

张真源“都醒透了？”

张真源拍了拍刘耀文的肩膀，对方还在揉眼睛，睫毛上沾着点雪粒，玄武甲的边角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衬得他脸颊更显白净。

张真源“把甲胄收起来吧，南溟那边热得很，穿这个得捂出痱子。”

刘耀文“哦”了一声，手忙脚乱地解着甲绳，绳结被冻住了，他拽了两下没拽开，正想用力，却被宋亚轩突然拽住胳膊。

宋亚轩“耀文快看！小碗长了新尾巴！”

水袋里的小鱼尾尖多了圈淡红的边，像系了根细红线，摆起来比以前更灵活了，偶尔扫过袋壁，还会发出细碎的声响。

刘耀文“说不定是昨晚跟着咱们打架，吸收了点灵气。”（凑近水袋仔细瞅）“你看它这尾巴摆的，比之前精神多了。”

丁程鑫把最后一块烤红薯塞进嘴里，指尖沾着点糖霜，凤凰羽被晨露打湿，泛着水润的光泽，轻轻一动就抖落些细碎的水珠。

丁程鑫“南溟的灵珠碎片是朱雀的，亚轩去了说不定能让它再长点本事。”（擦了擦手）“到时候说不定能长到一尺长。”

贺峻霖（也插了一句）“你这小碗会不会变成人，就像我们一样？”（蹲下身，和宋亚轩一起盯着水袋里的小鱼）“要是变成个小姑娘，估计得被耀文欺负哭。”

宋亚轩（低头看向水袋）“我不知道，变成人的话那就交给张哥来训。”（抬眼冲张真源笑，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张真源“啊？我？我天天为你们六个操心还不够啊又来一个？”

他作势要敲宋亚轩的头，手到了跟前却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张真源“到时候让耀文带，他跟小碗最亲。”

宋亚轩“谁让你是驯兽师呢。”（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马嘉祺正往雪橇上搬行囊，闻言回头看了眼宋亚轩，眉头微蹙却带着笑意。

马嘉祺“南溟多水泽，你那朱雀火可得收着点，别把人家芦苇荡烧了，到时候守珠兽跟你急。”（掂了掂手里的包裹）“听说那边的守珠兽最护着芦苇荡，上次有个修士不小心烧了半片，被追着打了三里地。”

宋亚轩“我才不会呢！”（把水袋举到阳光下，小碗在袋里追着光斑游，尾巴扫得水袋晃悠）“我可以让火变成小火星，像萤火虫似的，肯定烧不着东西。”

贺峻霖突然打了个哆嗦，下意识裹紧了外套——西极的寒气还没从骨子里散出去，一想到南溟的湿热，竟有点莫名的期待。

贺峻霖“严浩翔，”（踢了踢对方脚边的竹杖）“你那破棍子到底有什么用？一路削削削，再削就成牙签了。”

他盯着那根竹杖，看严浩翔从昨天起就没停过手，把杖身削得光滑溜手。

严浩翔（把竹杖扛到肩上，杖尾的蓝贝壳晃悠悠打着转）“到了南溟你就知道了，这竹子能测水里的瘴气，比你那白虎鼻子灵。”（故意把贝壳往贺峻霖眼前凑了凑）到时候有你求我的时候。”

贺峻霖“放你的青竹屁！”

贺峻霖伸手去抢贝壳，却被严浩翔侧身躲开，两人又在雪地上闹了起来，脚印踩得积雪乱七八糟，像幅没画完的抽象画。张真源看着他们笑，扬鞭轻抽了下雪鹿。

张真源“走了！再磨蹭到南溟就得赶夜路了。”

雪橇车碾过新雪，留下两道深深的辙痕。西极的冰峰渐渐被甩在身后，气温一点点升高，路边的积雪变成湿漉漉的泥地，偶尔能看见几株冒绿芽的野草，像撒在地上的翡翠，沾着水珠亮晶晶的。

贺峻霖“热死了！”

他扯掉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白虎的皮毛在暖光里泛着银白的光泽，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贺峻霖“早知道南溟这么暖和，我就不该穿这么厚。”（把外套团成一团扔给刘耀文）“帮我拿着。”

刘耀文（不情不愿）为什么是我……

贺峻霖（揉他脸）因为你是我最好的弟弟啊

严浩翔（把竹杖往地上戳了戳，杖身泛起层淡青的光）“前面有河，过了河就是南溟地界了。”

他指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河水泛着碧绿色，像块被阳光晒暖的玉

严浩翔“看这水色，里面肯定有不少鱼。”

丁程鑫突然按住马嘉祺的手腕，对方指尖的麒麟火不知何时旺了起来，把袖口都烘得发烫，空气中飘着点焦糊味。

丁程鑫“收着点，”（低声说）“南溟的水兽怕火，别没见到守珠兽先把鱼虾全吓跑了。”（瞥了眼马嘉祺的袖口）“再烧下去，衣服都要破了。”

马嘉祺（指尖的火光立刻暗下去，转而帮丁程鑫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带）“你的火羽也收收，红得晃眼，跟个移动信号灯似的。”

他指尖划过丁程鑫的发带，把打结的地方解开

马嘉祺“小心被当成靶子。”

丁程鑫“要你管。”

他瞪了马嘉祺一眼，却真的收敛了灵力，火羽的光泽淡下去，只剩层柔和的红，像染了胭脂的丝绸，看着温顺了许多。

雪橇车刚到河边，就见水面突然翻起浪涛，一只背覆青苔的巨龟探出头，甲壳上还趴着几只彩色的螃蟹，举着螯钳“咔嚓”作响，像是在打招呼。

宋亚轩“是河神的信使！”

他眼睛一亮，抱着水袋凑过去，小碗在袋里兴奋地撞着壁，尾巴拍得水袋“砰砰”响

宋亚轩“它好像认识我！上次在东荒见过类似的龟！”

巨龟眨了眨绿豆大的眼睛，突然往岸边游了游，吐出个晶莹的水泡，水泡里映出片茂密的红树林，树影深处隐约有团赤红的光，像颗埋在水里的太阳，散发着温暖的光晕。

张真源（盯着水泡里的红光）“那就是朱雀灵珠的位置。看来咱们找对地方了。”

他松了松缰绳，雪鹿安静地站在岸边，低头舔了口河水

张真源“估计再有半天就能到红树林了。”

贺峻霖（突然拍了下严浩翔的后背）“喂，你的破棍子有反应了！”

他指着严浩翔肩上的竹杖，只见竹杖的青光大盛，杖身还微微发烫

贺峻霖“是不是测出什么好东西了？比如藏在水里的宝贝？”

严浩翔（把竹杖浸入河水里，水面立刻浮起层淡紫的雾）“不是好东西，是瘴气。南溟的水泽里藏着毒雾，吸入会让人产生幻觉。”（把竹杖拿出来，杖身的青光淡了些）“幸好发现得早，不然贸然下去就麻烦了。”

刘耀文“那怎么办？”（皱起眉）“总不能憋着气过去吧？我可没亚轩那本事能在水里呼吸。”

他挠了挠头，看向马嘉祺和丁程鑫

刘耀文“要不咱们绕道走？”

丁程鑫忽然笑了，展开凤凰羽扇了扇，赤红的羽毛掠过水面，激起的涟漪竟带着淡淡的金光，把紫雾驱散了些。

丁程鑫“我的火能烧尽瘴气，不过得麻烦马哥搭个火桥，让咱们的雪橇车也能过河。”

马嘉祺立刻会意，麒麟火顺着河岸蔓延，在水面上凝成道半尺宽的火毯，火焰贴着水面燃烧，却没伤到分毫水汽，反倒把紫雾烧得滋滋作响，化作白色的蒸汽升向天空，像条腾起的白龙。

宋亚轩“厉害啊丁哥马哥！”（拍着手欢呼，抱着水袋第一个跳上火桥）“小碗快看，咱们像在走彩虹桥！”（踩着火焰往前走，脚下的火毯泛着暖光，一点也不烫脚）

严浩翔扛着竹杖跟上，路过贺峻霖身边时故意撞了他一下。

严浩翔“笨老虎，跟上，别掉进水里喂鱼。”

贺峻霖“你才喂鱼呢！”（瞪了严浩翔一眼，脚下却走得稳稳的，白虎的爪子踩在火毯上，竟泛出层淡淡的白光，像给爪子裹了层保护膜）“我可是会凫水的，比你这旱龙强多了，上次在北湖，还是我救的你呢。”

火桥在身后慢慢消散，河水重新合拢，巨龟望着远去的雪橇车，缓缓沉入水底，只留下圈圈涟漪，像给这段旅程盖了个湿漉漉的邮戳。南溟的风带着水汽扑过来，吹得人浑身暖洋洋的，夹杂着青草和水藻的气息。红树林在远处摇曳，枝叶间的阳光碎成金片，落在每个人身上，像撒了把温暖的星子，把衣服都染得金灿灿的。

张真源“前面就是红树林了，”（指着那片望不到头的绿色）“朱雀灵珠的守护兽应该就在里面。亚轩，准备好了吗？”（回头看宋亚轩，眼里带着鼓励）

宋亚轩用力点头，水袋里的小碗突然跳出水面，在半空划出道银线，又“扑通”落回袋里，溅了宋亚轩满脸水花。

宋亚轩“你看，”（抹着脸上的水笑）“小碗都说准备好了！”

笑声顺着风飘出去，惊起红树林里的一群水鸟，它们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翅膀上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像给南溟的入口，挂了串流动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着，迎接他们的到来。雪橇车继续往前，很快就钻进了红树林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