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独眼骤亮，突然扣动扳机。铅弹擦着沈清荷耳畔射入石壁
炸开的碎石中竟嵌着半枚盐晶——那是她用袖中暗弩射出的沈家秘制盐弹。
阿里好枪法
阿里抚掌大笑，枪管尚在冒烟
阿里但我要的筹码不止织机图纸
郦五娘掀开斗篷，露出腰间淬毒的鳞甲
郦五娘再加江南六郡的私盐水路图，换你五百支火枪
沈清荷却将盐弹按在火枪设计图上
沈清荷我要这个
她指尖划过图纸边缘的波斯文注释
沈清荷还有能造枪的工匠
石窟陷入死寂。阿里独眼转向郦五娘
阿里你的小雏鹰，胃口比秃鹫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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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羡蜷缩在祠堂匾额后的暗道里，齿间咬着半截皮绳——这是沈清荷那夜为他束发留下的
锁心丹的毒性在血脉里奔涌，幻觉中母亲悬梁的白绫与沈清荷染血的衣袂交叠成网。
杨老爷心腹大人，沈家那丫头当真刻着盐引秘方？
暗格下传来杨父心腹的声音。
杨羡的指甲抠进梁木。透过匾额缝隙，他看见父亲正在焚毁许多卷宗的其中一卷宗册。
杨父当年沈巍宁死不肯交出秘方，老夫只好让他看着妻女被烙铁伺候。
杨父的笑声混着纸灰翻飞
杨父没想到那丫头竟是个活秘方，羡儿倒是误打误撞……
瓦片被捏碎的脆响惊动众人。杨羡滚下横梁时，喉间腥甜上涌。他撞翻香案，供果砸在杨父脚边，碎瓷割破掌心也浑然不觉
杨羡沈家……是您陷害的？
杨父的鸠杖重重杵地
杨父逆子！谁准你偷听！
药瘾发作的剧痛突然潮涌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彻骨寒凉。
杨羡想起佛堂那夜沈清荷锁骨下的烙痕，想起她说“我要杨家满门陪葬”时眼底的星火。原来那火种，早在十五年前就被父亲亲手种下。
————————另一边——————
郦五娘推开沈清荷的瞬间，铅弹穿透她左肩。波斯密窖的暗道里，阿里亲卫的火枪队正将她们逼向死角。
郦五娘跳船！
郦五娘甩出烟幕弹，拽着沈清荷跃入暗河。冰水中，沈清荷攥紧浸湿的火枪图纸，想起阿里最后的狞笑
阿里杨老爷出价更高，可惜了，聪明姑娘！
箭雨射入水面时，一艘乌篷船突然横插进来。
杨羡赤着上身立在船头，心口箭疤在月光下泛着青紫。他手中火把掷向追兵船只，引燃的桐油将河面烧成火海。
杨羡抓紧！
杨羡将沈清荷拽上船，掌心被缆绳勒出血痕。郦五娘捂着肩伤冷笑
郦五娘杨公子这是弑父还是救美？
沈清荷却摸到他腕间溃烂的针孔——那是锁心丹毒性反噬的痕迹。
她突然咬破舌尖，将混着盐的血哺入他口中
沈清荷咽下去！能暂缓毒性！
火光照亮三人狼狈的面容，杨羡喉结滚动，咽下的不知是血还是泪。
他扯下半幅船帆裹住沈清荷，声音嘶哑如锈刀刮骨
杨羡沈家的仇，我帮你报
五更天时，漕帮暗桩的地窖里，郦五娘正用烧红的匕首剜出肩头铅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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