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突然扬手将药杵砸向岩壁,紫灵芝汁液溅满石壁
沈昭侯爷不妨猜猜,当年平南王妃自焚前,为何独独把我塞进密道?
她扯过残破的外袍掩住伤痕
沈昭因为萧家需要个活着的复仇傀儡,而陛下需要把刀插进谢危心口——你我皆是局中祭品,分什么高低贵贱?”
子时,燕临踹开别院厢房的门时,檐角铜铃正撞碎一地月光。
沈昭伏在案前抄写《千金方》,听到响动头也不抬
沈昭侯爷的毒需连服七日...
玄铁锁链破空而来,扣住她纤细的脚踝。燕临眼底泛着毒发的猩红,将人拖到跟前
燕临戏弄我很有趣?看我为你挡箭中毒,为你疯魔沉沦...
沈昭腕间青鸾玉佩撞上他胸口,笑得凄艳
沈昭难道不是侯爷先把我当作姜雪宁的替身?
她指尖点在他唇上
沈昭这个位置,三日前你吻过我的疤——这里,和姜雪宁当年被火舌舔过的伤痕一模一样
窗外忽有信鸽扑棱声。
燕临扯落她发间木簪,三千青丝如瀑泻下
燕临从今日起,你只是沈昭
他咬住她耳垂低语
燕临我的医师,我的囚徒。
沈昭在疼痛中瞥见铜镜倒影——谢危的白衣一角闪过月洞门,琴弦在夜色中泛着泠泠幽光。
五更天,沈昭摸着脚踝锁链的机关暗扣,将淬毒的银针藏入枕中。
燕临沉睡的侧颜近在咫尺,她指尖虚抚过他微蹙的眉峰,想起山洞里那个混着血与泪的吻。
妆奁最底层压着半片绿萼梅,旁边是谢危今晨塞给她的字条
情动则棋毁,勿忘你父王如何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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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燕临在练武场折断第十把长枪时,沈昭正将最后几味药倒入药炉。
燕临锁链解了
他带着一身煞气踏进药庐
燕临谢危今早提议将你送去南疆当细作。
沈昭搅动药汤的手丝毫未颤
沈昭侯爷舍得这身毒还没清干净?
燕临你可以不走
燕临突然扣住她后颈,鼻尖几乎贴上她的
燕临若你肯如实说,当年沧州雪夜救我,究竟是为平南王府还是...
药炉突然爆出青烟,沈昭趁机旋身后退。燕临的剑锋削落她半截衣袖,青铜钥匙当啷坠地——正是平南王地宫秘钥。
沈昭侯爷想要这个?
她赤足踩上钥匙,笑得眉眼生花
沈昭不如我们做笔交易?你放我去取地宫兵符,我回来解你余毒...
话音未落,燕临已一剑劈碎青铜钥匙。
他掐着她腰肢按在药柜上,艾草香粉纷纷扬扬落下
燕临你哪都别想去
暴怒的吻碾过她唇瓣
燕临这毒我甘之如饴,你就陪我烂在这人间地狱
暮色染透窗纸时,沈昭在燕临臂弯睁开眼。他睡梦中仍紧攥着她一缕青丝,枕边放着镣铐钥匙。她轻轻掰开他的手指,将淬过解药的银针刺入他后颈
沈昭当归三钱,雪蟾五厘...
她最后望了眼药案上的方子,跃出窗外时与谢危的琴声擦肩而过。
别院最高的梧桐树上,燕临静静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掌心躺着从她枕中摸出的毒针,针尾刻着细小的“宁”字——与姜雪宁当年送他的平安结,出自同一块和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