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平南王妃用命换来的外孙女,果然承了萧家血脉
谢危的琴弦绞住燕临的刀锋
谢危这丫头三岁时就该毒发身亡,是我用先帝头骨磨粉吊着她的命。
沈昭的银针猝然刺入自己掌心,以血为引画出血符
沈昭醉骨香混着浮生醉,少师此刻可还提得起内力?
谢危的白靴陷入毒粉,他抚掌大笑
谢危好个以毒攻毒!不枉你学了十年的医术!
笑声未歇,人已如纸鸢飘向城外荒山。
五更梆子响时,燕临抱着啼哭的燕宁轻拍后背。
沈昭将解毒药喂进女儿口中,忽觉腕间一紧——燕临正用断剑残片为她戴上镣铐
燕临谢危敢用宁儿要挟,明日我便去斩了他头颅
沈昭侯爷的杀性,倒比当年更烈
她晃了晃玄铁锁链,清脆的撞击声惊飞夜枭
沈昭若我要你放下刀剑,从此只做采药人呢?
燕临的掌心覆上她后颈旧疤
燕临夫人可知,这三年我每夜都在你药中掺醉骨香?
燕临我要你与我同瘾同痴,生生世世挣脱不得。
药炉忽地迸溅火星,沈昭反手将锁链缠上他腰腹。两人跌进晒干的当归堆里,浓烈的药香中,她咬着他喉结轻笑
沈昭侯爷可知...三年来我日日在你茶饭中下浮生醉解药...
破晓时分,谢危的琴声自荒山飘来。燕临握着沈昭的手刻完最后一块墓碑,碑文正是当年那句“无名冢,葬乱世痴儿怨女”。
三岁的燕宁蹲在坟前,将饴糖塞进墓碑裂缝
燕宁爹爹说,底下来的是爱吃糖的姑姑...
暮春三月廿三,璜州城忽降桃花雪。
沈昭在医馆门前施药时,见燕临背着满篓血灵芝归来。他鬓角沾着兽血,却将朵嫩黄的迎春花别在她发间
燕临南疆的探子说,谢危抱着块无字碑跳了崖
沈昭少师那样的人,定是又寻到新棋局了
她将花穗编进女儿发辫,忽然被燕临打横抱起。
药柜后的暗室烛火昏黄,满墙挂着陈年罪证:平南王的血书、薛太后的毒甲、先帝的禅位诏...最中央的木匣里,躺着谢危的玄铁琴弦与燕宁的染血襁褓。
燕临将沈昭按在罪证墙前,咬开她衣襟露出心口疤痕
燕临夫人可愿再救我一世?
沈昭侯爷这病,怕是要救到奈何桥头...
她的尾音淹没在吻里,腕间锁链与他的刀鞘缠作一处。
窗外,谢危的白鸽啄开药囊,露出半块玉玺。燕宁追着鸽子跑过青石板街,腕间银铃与琴声共鸣。三年前沈昭埋在杏树下的解忧酿忽然破土而出,酒香混着桃花雪,漫过所有爱恨痴缠。
————多年后————————
十年后,南疆茶肆的说书人拍响醒木。
说书人诸位可知,那璜州神医夫妇的医馆地下,埋着前朝玉玺与百万金铢?每逢雨夜,还能听见谢危的琴声...
药香袅袅的里间,沈昭正给燕临包扎猎虎的伤口。已及笄的燕宁摔帘而入,发间别着谢危当年遗留的琴弦
燕宁娘!山外来了群求医的,说是从皇城来寻什么...平南王遗孤!
燕临的柴刀骤然出鞘,却在触及女儿明媚眉眼时颓然垂落。沈昭将新熬的当归蜜推到他唇边,笑得像当年山洞中的少女
沈昭侯爷可要再饮一碗?
檐下长明灯忽地爆出灯花,映亮门扉上新刻的联:
宁弃天下千金诺 ,安守红尘一味痴
————————完————————